傳統(tǒng)文化道家創(chuàng)始人介紹
概述
老子,據(jù)《史記·老子列傳》載:“老子者,楚,苦縣厲鄉(xiāng)曲仁里人也。姓李氏,名耳,字伯陽,謚曰聃,周守藏室之史也。”姓李,名耳,字伯陽,謚曰聃,楚國苦縣(今河南鹿邑)人,約生活于前571年至471年之間。曾為中國周代守藏史,因見周德日衰,退隱西游,不知所終。但是,關(guān)于老子其人的傳說還有三種:一說老子是老萊子;二說太史儋即老子;三說老子是隱君子。后人對這幾種說法有不同的觀點(diǎn),引起了長期的爭論。
秦漢之際,黃老道德家推崇黃帝老子為先王圣哲,與儒家之堯舜周孔相仿。漢初關(guān)于老子的傳言不一,司馬遷作《史記》已不能確指,將幾種種傳說都記錄了下來。此后因黃老道的渲染,老子日漸神化,東漢楚王英、桓帝都曾仿佛教法式祀老子。
老子是我國人民熟知的一位古代偉大思想家,他所撰述的《道德經(jīng)》開創(chuàng)了我國古代哲學(xué)思想的先河。他的哲學(xué)思想和由他創(chuàng)立的道家學(xué)派,不但對我國古代思想文化的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xiàn),而且對我國2000多年來思想文化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yuǎn)的影響。
老子降生
公元前576年夏六月,宋國國君共公去世,右?guī)熑A元執(zhí)掌國政。以左師魚石為首的桓氏宗族久有謀政之心,無奈共公在位,不得其手。今見共公去世,欲乘機(jī)起事。由于謀事不密,走漏風(fēng)聲,被以華元為首的戴氏宗族逐出宋國。此后,即任向戎為左師、老佐為司馬、樂裔為司寇;立新君,這就是宋平公。
魚石率桓氏宗族一行二百余人逃往楚國,客居楚國三年。公元前573年夏六月,楚國起兵伐宋,攻克宋國的彭城(今江蘇徐州),封魚石、魚府守城,并留下三百乘戰(zhàn)車協(xié)助鎮(zhèn)守。
宋平王為此召朝臣議事,問道:“敵強(qiáng)我弱,楚兵侵占彭城,是我心腹!如坐視不理,后患無窮!誰愿為我拔此要塞?”話音剛落,班中走出一人道:“愚臣愿往!”平王一看,只見此人身高丈二,濃眉大眼,闊腮寬肩,威武雄健,原來是司馬老佐。華元表示憂慮,對平王說:“魚石狡詐,魚府兇殘,彭城盤踞著楚國戰(zhàn)車三百、守卒三千,力量很強(qiáng)。司馬雖藝高膽大、剛健勇猛,恐難必勝。”老佐據(jù)理說道:“魚石,蛀書之蟲也;魚府,縛雞之犬也。有何懼哉!老佐愿攜家小以圍彭城,城不克臣不歸!”平王允諾。遣老佐為上將軍,率二萬人馬去收復(fù)彭城。
話說宋國圍住彭城,日夜攻打。老佐英勇威武,身先士卒,使得宋軍士氣大振,不到半月,彭城守軍便危在旦夕。一日,魚石、魚府在城上督戰(zhàn),見宋軍人多如蟻,個個奮勇,架梯登城,人人爭先;又見一員大將銀盔銀甲、金戈白馬,馳騁于疆場之上,調(diào)兵遣將。一楚將問道:“這位宋將是誰?”魚石答道:“是新任司馬、圍兵主將老佐。”楚將紛紛議論說:“攻城主將,不在軍后觀敵了陣,卻突于軍前左馳右騁,怎能不鼓舞士氣!如此看來,彭城太危險了!”但魚石是個有心計(jì)的人,他又對部下說:“事將成而敗,事將敗而成,歷史上有不少例子,怎知我軍必敗?老佐英勇雄武,身先士卒,這是他成功之本;剛愎自用,目中無人,這又是他失敗之根。又怎知他的軍隊(duì)必勝?”楚將問:“左師好像成竹在胸,有什么好計(jì)策?”魚石回答說:“兩軍相對,帥在前還是在后,要見機(jī)行事,F(xiàn)在宋兵攻城,主將突出在前,冒著箭矢而馳騁,這是兵家的大忌呀!我有一條小計(jì),如果照計(jì)行事,宋軍成敗,還很難說。”
原來魚石是讓部下放暗箭,射殺老佐,老佐正在軍前督戰(zhàn),忽然飛來一箭,入胸五寸。不幸墜馬身亡。宋軍群龍無首,潰不成軍,四散逃竄。
老佐眷屬正處宋營軍帳中,有侍女、十?dāng)?shù)家將、數(shù)十侍衛(wèi)。忽聞老佐陣亡,又見潰軍如潮涌來,眾家將急忙駕車,保老夫人奔逃。且戰(zhàn)且逃,至傍晚,追兵雖已不見,但老夫人身旁僅剩下兩名侍女、一位駕車家將了。家將不敢稍停,披星戴月,摸黑前行,慌不擇路,沿西南方向奔去。第二日天明時分,來到一個偏僻村莊,向村民問去宋都之路,均搖頭說不知。家將只知應(yīng)向西行,豈知早已偏南。一行四人繞小道,行程七日,仍不見宋都,卻來到了陳國相邑(今河南鹿邑東)。正行之時,老夫人突覺腹中疼痛。原來老夫人已有七月身孕,老佐為踐君前諾言,以必勝之心攜眷出征。此時兵敗,老夫人又有喪夫之悲,亡命他國,心中焦慮,身體疲勞,以至腹中胎動,疼痛難忍。侍女驚慌無措,家將忙停車于路旁,奔至村中尋一老婦前來。不過幾刻時光,只聽篷車之內(nèi)響起“哇哇”哭聲,一個早產(chǎn)男嬰出世,這便是老佐之子──老子。老子降生,體弱而頭大,眉寬而耳闊,目如深淵珠清澈,鼻含雙梁中如轍。因其雙耳長大,故起名為“聃”;因其出生于庚寅虎年(公元前571年),親鄰們又呼之曰小貍兒,即“小老虎”之意。因江淮間人們把“貓”喚作“貍兒”,音同“李耳”。久而久之,老聃小名“貍兒”便成為大名“李耳”。
接生老婦見母子可憐,讓一行五口住進(jìn)自己家中。老丈以開藥店為生,陳姓,人稱陳老爹,所以都稱老婦為陳媽媽。陳媽媽膝下無兒無女,為人厚道熱情,讓出三間西廂房,留老夫人一家居住。老夫人在危難之際,遇此善良之人,心中感激不盡;雖說戰(zhàn)亂中顛沛流離,畢竟出于大戶人家,隨身攜帶細(xì)軟尚夠度日。加之家將常幫陳老爹營生,二位侍女料理家務(wù),老幼五口,日子過得也還滋潤。從此,宋國戰(zhàn)將老佐的妻兒便在陳國住了下來。
聰穎少年
老聃自幼聰慧,靜思好學(xué),常纏著家將要聽國家興衰、戰(zhàn)爭成敗、祭祀占卜、觀星測象之事。老夫人望子成龍,請一精通殷商禮樂的商容老先生教授。商容通天文地理,博古今禮儀,深受老聃一家敬重。
一日,商容教授道:“天地之間人為貴,眾人之中王為本。”老聃問道:“天為何物?”先生道:“天者,在上之清清者也。”老聃又問:“清清者又是何物?”先生道;“清清者,太空是也。”“太空之上,又是何物?”先生道:“太空之上,清之清者也。”“之上又是何物?”“清之清者之上,更為清清之清者也。”老聃又問。“清者窮盡處為何物?”先生道:“先賢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于是仰頭觀日月星辰,低首思天上之天為何物,徹夜不能寐。
又一日,商老先生教授道:“六合之中,天地人物存焉。天有天道,地有地理,人有人倫,物有物性。有天道,故日月星辰可行也;有地理,故山川江海可成也;有人倫,故尊卑長幼可分也。有物性,故長短堅(jiān)脆可別也。”老聃問道:“日月星辰,何人推而行之?山川江海,何人造而成之?尊卑長幼,何人定而分之?長短堅(jiān)脆,何人劃而別之?”先生道:“皆神所為也。”老聃問道。“神何以可為也?”先生道:“神有變化之能。造物之功,故可為也。”老聃問:“神之能何由而來?神之功何時而備?”先生道:“先師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于是視物而思,觸物而類,三日不知飯味。
又一日,商先生教授道:“君者,代天理世者也;民者,君之所御者也。君不行天意則廢,民不順君牧則罪,此乃治國之道也。”老聃問道:“民生非為君也,不順君牧則其理可解。君生乃天之意也,君背天意是何道理?”先生道:“神遣君代天理世。君生則如將在外也;將在外則君命有所不受。君出世則天意有所不領(lǐng)。”老聃問道:“神有變化之能,造物之功,何以不造聽命之君乎?”先生道:“先圣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于是求教相邑之士,踏遍相邑之土,遇雨不知濕,迎風(fēng)不覺吹。
一日,商老先生教授道:“天下之事,和為貴。失和則交兵,交兵則相殘,相殘則兩傷,兩傷則有害而無益。故與人利則利己,與人禍則禍己。”老聃問道:“天下失和,百姓之大害也,君何以不治?”先生道:“民爭,乃失小和也;失小和則得小禍,然而君可以治也。國爭,乃失大和也;失大和則得大禍,大禍者,君之過也,何以自治?”老聃問:“君不可自治,神何以不治?”先生道:“先哲未傳,古籍未載,愚師不敢妄言。”夜晚,老聃以其疑惑問其母,母不能答;問家將,家將不能言。于是,遍訪相邑之士,遍讀相邑之書,遇暑不知暑,遇寒不知寒。
入周求學(xué)
商老先生教授三年,來向老夫人辭行道:“老夫識淺,聃兒思敏,三年而老夫之學(xué)授?
今來辭行,非老夫教授無終也,非聃兒學(xué)之不勤也。實(shí)乃老夫之學(xué)有盡。聃兒求之無窮,以有盡供無窮,不亦困乎?聃兒,志遠(yuǎn)圖宏之童也;相邑,偏僻閉塞之地也。若欲剔璞而為玉,需入周都而求深造。
周都,典籍如海,賢士如云,天下之圣地也,非入其內(nèi)而難以成大器。“老夫人聞聽此言,心中犯難:一乃聃兒年方十三,宋都尚且難返,去周都豈不如登九天?二乃老氏只留此根,怎放心他孤身獨(dú)行?正猶豫不知怎么回答,不料先生已猜知其為難處,忙說:“以實(shí)相告,老夫師兄為周太學(xué)博士,學(xué)識淵博,心胸曠達(dá),愛才敬賢,以樹人為生,以助賢為樂,以薦賢為任。家養(yǎng)神童數(shù)位,皆由民間選來。不要衣食供給,待之如親生子女。
博士聞老夫言,知聃兒好學(xué)善思,聰慧超常,久愿一見。近日有家仆數(shù)人路經(jīng)此地,特致書老夫,意欲帶聃兒去周。此乃千載難逢之良機(jī),務(wù)望珍惜!”老夫人聽后,不禁悲喜交集。喜先生保薦,使聃兒有緣入周,登龍門有路;悲母子分別,何日能見?思至此,好似聃兒已在千里之外,不覺心酸難抑,潸然淚下。老聃撲人母親懷中,泣言道:“母親勿須傷心,聃兒決不負(fù)老師厚望,待我業(yè)成功就,定然早日來接母親!”說罷,母子二人相抱而泣。
哭之良久,母子二人轉(zhuǎn)而為喜,拜謝先生舉薦之恩。三天后,全家與商老先生送老聃至五里之外。老聃一一跪拜,上馬隨博士家仆西行而去。老夫人遙望聃兒身影遠(yuǎn)去,方才郁郁入車,悶悶返回。”
老聃入周,拜見博士,入太學(xué),天文、地理、人倫,無所不學(xué),《詩》《書》《易》《歷》《禮》《樂》無所不覽,文物、典章、史書無所不習(xí),三年而大有長進(jìn)。博士又薦其入守藏室為吏。守藏室是周朝典籍收藏之所,集天下之文,收天下之書,汗牛充棟,無所不有。老聃處其中,如蛟龍游入大海,海闊憑龍躍;如雄鷹展翅藍(lán)天,天高任鳥飛。老聃如饑似渴,博覽泛觀,漸臻佳境,通禮樂之源,明道德之旨,三年后又遷任守藏室史,名聞遐邇,聲播海內(nèi)。
教授孔丘
老聃居周日久,學(xué)問日深,聲名日響。春秋時稱學(xué)識淵博者為“子”,以示尊敬,因此,人們皆稱老聃為“老子”。
公元前538年的一天,孔子對弟子南宮敬叔說:“周之守藏室史老聃,博古通今,知禮樂之源,明道德之要。今吾欲去周求教,汝愿同去否?”南宮敬叔欣然同意,隨即報請魯君。魯君準(zhǔn)行。遣一車二馬一童一御,由南宮敬叔陪孔子前往。老子見孔丘千里迢迢而來,非常高興,教授之后,又引孔丘訪大夫萇弘。萇弘善樂,授孔丘樂律、樂理;引孔丘觀祭神之典,考宣教之地,察廟會禮儀,使孔丘感嘆不已,獲益不淺。逗留數(shù)日。孔丘向老子辭行。老聃送至館舍之外,贈言道:“吾聞之,富貴者送人以財,仁義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貴,無財以送汝;愿以數(shù)言相送。當(dāng)今之世,聰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難而幾至于死,在于好譏人之非也;善辯而通達(dá)者,其所以招禍而屢至于身,在于好揚(yáng)人之惡也。為人之子,勿以己為高;為人之臣,勿以己為上,望汝切記。”孔丘頓首道:“弟子一定謹(jǐn)記在心!”
行至黃河之濱,見河水滔滔,濁浪翻滾,其勢如萬馬奔騰,其聲如虎吼雷鳴。孔丘佇立岸邊,不覺嘆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黃河之水奔騰不息,人之年華流逝不止,河水不知何處去,人生不知何處歸?”聞孔丘此語,老子道:“人生天地之間,乃與天地一體也。天地,自然之物也;人生,亦自然之物;人有幼、少、壯、老之變化,猶如天地有春、夏、秋、冬之交替,有何悲乎?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則本性不亂;不任自然,奔忙于仁義之間,則本性羈絆。功名存于心,則焦慮之情生;利欲留于心,則煩惱之情增。”孔丘解釋道:“吾乃憂大道不行,仁義不施,戰(zhàn)亂不止,國亂不治也,故有人生短暫,不能有功于世、不能有為于民之感嘆矣! ”
老子道:“天地?zé)o人推而自行,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列而自序,禽獸無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為之也,何勞人為乎?人之所以生、所以無、所以榮、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順自然之理而趨,遵自然之道而行,國則自治,人則自正,何須津津于禮樂而倡仁義哉?津津于禮樂而倡仁義,則違人之本性遠(yuǎn)矣!猶如人擊鼓尋求逃跑之人,擊之愈響,則人逃跑得愈遠(yuǎn)矣!”
稍停片刻,老子手指浩浩黃河,對孔丘說:“汝何不學(xué)水之大德歟?”孔丘曰:“水有何德?”老子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jiān)強(qiáng)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qiáng)堅(jiān)。因其無有,故能入于無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孔丘聞言,恍然大悟道:“先生此言,使我頓開茅塞也:眾人處上,水獨(dú)處下;眾人處易,水獨(dú)處險;眾人處潔,水獨(dú)處穢。所處盡人之所惡,夫誰與之爭乎?此所以為上善也。”老子點(diǎn)頭說:“汝可教也!汝可切記:與世無爭,則天下無人能與之爭,此乃效法水德也。水幾于道:道無所不在,水無所不利,避高趨下,未嘗有所逆,善處地也;空處湛靜,深不可測。善為淵也;損而不竭,施不求報,善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決必流,善守信也;洗滌群穢,平準(zhǔn)高下,善治物也;以載則浮,以鑒則清,以攻則堅(jiān)強(qiáng)莫能敵,善用能也;不舍晝夜,盈科后進(jìn),善待時也。故圣者隨時而行,賢者應(yīng)事而變;智者無為而治,達(dá)者順天而生。汝此去后,應(yīng)去驕氣于言表,除志欲于容貌。否則,人未至而聲已聞,體未至而風(fēng)已動,張張揚(yáng)揚(yáng),如虎行于大街,誰敢用你?”孔丘道:”先生之言,出自肺腑而入弟子之心脾,弟子受益匪淺,終生難忘。弟子將遵奉不怠,以謝先生之恩。”說完,告別老子,與南宮敬叔上車,依依不舍地向魯國駛?cè)ァ?/p>
回到魯國,眾弟子問道:“先生拜訪老子,可得見乎?”孔子道:“見之!”弟子問。“老子何樣?”孔子道:“鳥,我知它能飛;魚,吾知它能游;獸,我知它能走。走者可用網(wǎng)縛之,游者可用鉤釣之,飛者可用箭取之,至于龍,吾不知其何以?龍乘風(fēng)云而上九天也!吾所見老子也,其猶龍乎?學(xué)識淵深而莫測,志趣高邈而難知;如蛇之隨時屈伸,如龍之應(yīng)時變化。老聃,真吾師也!'”
高論生死
話說老聃任周守藏室史,數(shù)次歸家省親,欲勸母親隨之去周;其母在陳國相邑住久,人熟地熟,不愿遠(yuǎn)遷。日月如梭,光陰荏苒,轉(zhuǎn)眼間已過三十余年。一日,老聃忽得家訊,言家母病危,于是報請?zhí)熳,歸家省視。待回到家時,母已辭世。面對茫茫大地上一堆黃土,思想九泉之下母親之靈,回憶母親慈祥容貌、養(yǎng)育之恩,老聃悲痛欲絕,寢食俱廢,席地而坐,沉思冥想,忽發(fā)自己愚鈍;順理追索,恍然大悟,如釋重負(fù),愁苦消解,頓覺腹饑體倦。于是飽餐一頓,倒頭大睡。
家將、侍女皆感奇怪,待其醒來,問其緣故。老聃答道:“人生于世,有情有智。有情,故人倫諧和而相溫相暖;有智,故明理通達(dá)而理事不亂。情者,智之附也;智者,情之主也。以情通智,則人昏庸而事顛倒;以智統(tǒng)情,則人聰慧而事合度。母親生聃,恩重如山。今母辭聃而去,聃之情難斷。情難斷,人之常情也。難斷而不以智統(tǒng),則亂矣,故悲而不欲生。今聃端坐而沉思,忽然智來,以智統(tǒng)情,故情可節(jié)制而事可調(diào)理也。情得以制,事得以理,于是腹中饑而欲食,體滋倦而欲睡。”
家將問道:“智何以統(tǒng)情?”
“人之生,皆由無而至有也;由無至有,必由有而返無也。無聃之母及聃之時,無母子之情也;有聃之母及聃,始有母子之情也;母去聃留,母已無情而子獨(dú)有情也;母聃皆無之時,則于情亦無也。人情未有之時與人情返無之后不亦無別乎?無別而沉溺于情、悲不欲生,不亦愚乎?故骨肉之情難斷矣,人皆如此,合于情也;難斷而不制,則背自然之理也。背自然之理則愚矣!聃思至此,故食欲損而睡可眠矣。”眾人聞之,心皆豁然曠達(dá)。
函谷著書
周敬王二年(公元前518年),老聃守喪期滿返周。周敬王四年(公元前5l6年),周王室發(fā)生內(nèi)亂,王子朝率兵攻下劉公之邑。周敬王受迫。當(dāng)時晉國強(qiáng)盛,出兵救援周敬王。王子朝勢孤,與舊僚攜周王室典籍逃亡楚國。老聃蒙受失職之責(zé),受牽連而辭舊職。于是離宮歸隱,騎一青牛,欲出函谷關(guān),西游秦國。
離開周王朝洛邑不遠(yuǎn),但見四野一片荒涼。斷垣頹壁,井欄摧折,阡陌錯斷,田園荒蕪,枯草瑟瑟。田野里不見耕種之馬,大道上卻戰(zhàn)馬奔馳不息,有的馬還拖著大肚子艱難地尾追其后。目睹此景,老聃心如刀絞,內(nèi)心想道:“夫兵者,不祥之器也,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適可而止,恬淡為上。勝而不必自美,自美者乃樂殺人也。夫樂殺人者,不可以得志于天下矣!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強(qiáng)天下。兵之所處,荊棘生焉;大兵之后,必有兇年。天下有道,卻走馬以糞;天下無道,則戎馬生于郊。戎馬生于郊,則國亂家破矣。”
話說函谷關(guān)守關(guān)官員關(guān)尹,少時即好觀天文、愛讀古籍,修養(yǎng)深厚。一日夜晚,獨(dú)立樓觀之上凝視星空,忽見東方紫云聚集,其長三萬里,形如飛龍,由東向西滾滾而來,自語道:“紫氣東來三萬里,圣人西行經(jīng)此地。青牛緩緩載老翁,藏形匿跡混元?dú)狻?rdquo;關(guān)尹早聞老聃大名,心想莫非是老子將來?于是派人清掃道路四十里,夾道焚香,以迎圣人。
七月十二日午后,夕陽西斜,光華東射。關(guān)尹正欲下關(guān)查看,忽見關(guān)下稀落行人中有一老者,倒騎青牛而來。老者白發(fā)如雪,其眉垂鬢,其耳垂肩,其須垂膝,紅顏素袍,簡樸潔凈。關(guān)尹仰天而嘆道:“我生有幸。得見圣人!”三步并作兩步,奔上前去,跪于青牛前拜道:“關(guān)尹叩見圣人 ”
老子見叩拜之人方臉、厚唇、濃眉、端鼻,威嚴(yán)而不冷酷,柔慈而無媚態(tài),早知非一般常人,故意試探道:“關(guān)令大人叩拜貧賤老翁,非常之禮也!老夫不敢承當(dāng),不知有何見教?”關(guān)尹道:“老丈,圣人也!務(wù)求留宿關(guān)舍以指修行之途。”老子道:“老夫有何神圣之處,受你如此厚愛?慚愧慚愧,羞殺老夫矣?”關(guān)尹道:“關(guān)尹不才;好觀天文略知變化。見紫氣東來,知有圣人西行,見紫氣浩蕩,滾滾如龍,其長三萬里。知來者至圣至尊,非通常之圣也;見紫氣之首白云繚繞,知圣人白發(fā),是老翁之狀;見紫氣之前有青牛星相牽,知圣人乘青牛而來也。”
老子聽罷,哈哈大笑:“過獎、過獎!老夫亦早聞你大名,特來拜會。”關(guān)尹聞言大喜,叩頭不迭。之后,關(guān)尹引老子至官舍,請老子上坐,焚香而行弟子之禮,懇求道:“先生乃當(dāng)今大圣人也!圣人者,不以一己之智竊為己有,必以天下人智為己任也。今汝將隱居而不仁,求教者必難尋矣!何不將汝之圣智著為書?關(guān)尹雖淺陋,愿代先生傳于后世,流芳千古,造福萬代。”
老聃允諾,以王朝興衰成敗、百姓安危禍福為鑒,溯其源,著上、下兩篇,共五千言。上篇起首為“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故人稱《道經(jīng)》。下篇起首為“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故人稱為《德經(jīng)》,合 稱《道德經(jīng)》!兜澜(jīng)》言宇宙本根,含天地變化之機(jī),蘊(yùn)陰陽變幻之妙;下篇《德經(jīng)》,言處世之方,含人事進(jìn)退之術(shù),蘊(yùn)長生久視之道。關(guān)尹得之,如獲至寶,終日默誦,如饑似渴。
點(diǎn)化陽子居
一日,老聃騎牛行至梁(今河南開封)之郊外,正閉目養(yǎng)神,忽聞有人大呼“先生”。老聃聞聲,睜開雙目,發(fā)現(xiàn)是弟子陽子居。
陽子居,魏國人,入周太學(xué),聞老子淵博,曾私拜老子為師。沒想到在梁會與老子相遇,陽子居慌忙從高頭大馬上翻身而下,掀起錦綠長袍,跪拜于老聃所乘青牛前。老聃下來,扶起陽子居,與之相并同行。
老聃問道:“弟子近來忙于何事?”
陽子居施禮道:“來此訪先祖居,購置房產(chǎn),修飾梁棟,招聘仆役,整治家規(guī)。”
老聃道:“有臥身之地、飲食之處則足矣,何需如此張揚(yáng)?”
陽子居道:“先生修身,坐需寂靜,行需松弛,飲需素清,臥需安寧,非有深宅獨(dú)戶,何以能如此?置深宅獨(dú)戶,不招仆役,不備用具,何以能撐之?招聘仆役,置備用具,不立家規(guī),何以能治之?”
老聃笑道:“大道自然,何須強(qiáng)自靜。行無求而自松,飲無奢而自清,臥無欲而自寧。修身何需深宅?腹饑而食,體乏而息,日出而作,日落而寢。居家何需眾役?順自然而無為,則神安體健;背自然而營營,則神亂而體損。”
陽子居知己淺陋,慚愧道:“弟子鄙俗,多謝先生指教。”
老聃問。“安居何處?”
陽于居道:“沛(今江蘇沛縣)。”
老聃說:“正好相伴同行。”陽子居很高興。欣然與老師結(jié)伴向東而行。 行至難水,二人乘船而渡。老聃牽牛而先登,陽子居引馬而后上。老聃慈容笑貌。與同渡乘客談笑融融;陽子居昂首挺胸,客人見之施之以座,船主見之奉茶獻(xiàn)巾。難水過,二人騎牲繼續(xù)前行。老聃嘆道:“剛才觀你神態(tài),昂首挺胸,傲視旁人,唯己獨(dú)尊,狂妄自大,不可教也。”陽子居面帶愧色,懇言道:“弟子習(xí)慣成自然,一定改之!”老聃道“君子與人處,若冰釋于水,與人共事,如童仆謙下;潔白無瑕而似含垢藏污,德性豐厚而似鄙俗平常”。陽子居聽后,一改原來高傲,其貌不矜亦不恭,其言不驕亦不媚。老子贊曰:“小子稍有進(jìn)!人者,生于父母之身,立于天地之間,自然之物也。貴己賤物則背自然,貴人賤己則違本性,等物齊觀,物我一體,順勢而行,借勢而止,言行不自然,則合于道矣!”
論養(yǎng)生經(jīng)
話說老聃隱居宋國沛地,自耕而食,自織而衣。豈知其名,無足自行,慕其名者接踵而至,求問修道之方,學(xué)術(shù)之旨,處世之要,于是其弟子遍天下。
有個弟子名庚桑楚,深得老子之道,住在北部畏壘山上。住三年,畏壘之地民風(fēng)大變:男耕而有粟可食,女織而有衣可穿,各盡其能,童叟無欺,百姓和睦,世間太平。眾人欲推庚桑楚為君主。庚桑楚聞之,心中不悅,意欲遷居。弟子不解,庚桑楚道:“巨獸張口可以吞車,其勢可謂強(qiáng)矣,然獨(dú)步山林之外,則難免網(wǎng)羅之禍;巨魚,張口可以吞舟,其力可謂大矣,然躍于海灘之上,則眾蟻可以食之。故鳥不厭天高,獸不厭林密,魚不厭海深,兔不厭洞多。天高,鳥可以飛矣;林密,獸可以隱矣;海深,魚可以藏矣;洞多,兔可以逃矣。皆為保其身而全其生也。保身全生之人,宜斂形而藏影也,故不厭卑賤平庸、”
庚桑楚弟子中有一人,名南榮 ,年過三十,今日聞庚桑楚養(yǎng)生高論,欲求養(yǎng)生之道。庚桑楚道:“古人曰:土蜂不能孵青蟲,越雞不能孵鴻鵠,各有所能,各有所不能也。桑楚之才有限,不足以化汝,汝何不南去宋國沛地求教老聃先生?”南榮 聞言,辭別庚桑楚,頂風(fēng)冒雪,行七日七夜而至老聃居舍。
南榮 拜見老聃,道:“弟子南榮 ,資質(zhì)愚鈍難化,特行七日七夜,來此求教圣人。”老聃道:“汝求何道?”“養(yǎng)生之道。”老聃曰:“養(yǎng)生之道,在神靜心清。靜神心清者,洗內(nèi)心之污垢也。心中之垢,一為物欲,一為知求。去欲去求,則心中坦然;心中坦然,則動靜自然。動靜自然,則心中無所牽掛,于是乎當(dāng)臥則臥,當(dāng)起則起,當(dāng)行則行,當(dāng)止則止,外物不能擾其心。故學(xué)道之路,內(nèi)外兩除也;得道之人,內(nèi)外兩忘也。內(nèi)者,心也;外者,物也。內(nèi)外兩除者,內(nèi)去欲求,外除物誘也;內(nèi)外兩忘者,內(nèi)忘欲求,外忘物誘也。由除至忘,則內(nèi)外一體,皆歸于自然,于是達(dá)于大道矣!如今,汝心中念念不忘學(xué)道,亦是欲求也。除去求道之欲,則心中自靜;心中清靜,則大道可修矣!南榮 聞言,苦心求道之意頓消。如釋重負(fù),身心已變得清涼爽快、舒展曠達(dá)、平靜淡泊。于是拜謝老聃道:“先生一席話,勝我十年修。如今榮 不請教大道,但愿受養(yǎng)生之經(jīng)。”
老聃道:“養(yǎng)生之經(jīng),要在自然。動不知所向,止不知所為,隨物卷曲,隨波而流,動而與陽同德,靜而與陰同波。其動若水,其靜若鏡,其應(yīng)若響,此乃養(yǎng)生之經(jīng)也。”南榮 問道。“此乃完美之境界乎?”老聃道:“非也。此乃清融己心,入于自然之始也。倘入完美境界,則與禽獸共居于地而不以為卑,與神仙共樂于天而不以為貴;行不標(biāo)新立異,止不思慮計(jì)謀,動不勞心傷神;來而不知所求,往而不知所欲。”南榮 問道:“如此即至境乎?”老聃道。“未也。身立于天地之間,如同枯枝槁木;心居于形體之內(nèi),如同焦葉死灰。如此,則赤日炎炎而不覺熱,冰雪皚皚而不知寒,劍戟不能傷,虎豹不能害。于是乎禍亦不至,福亦不來。禍福皆無,苦樂皆忘也。”
再授孔丘
話說孔丘與老聃相別,轉(zhuǎn)眼便是十七八年,至五十一歲,仍未學(xué)得大道。聞老聃回歸宋國沛地隱居,特攜弟子拜訪老子。
老子見孔丘來訪,讓于正房之中,問道:一別十?dāng)?shù)載,聞?wù)f你已成北方大賢才。此次光臨,有何指教?”孔丘拜道:“弟子不才,雖精思勤習(xí),然空游十?dāng)?shù)載,未入大道之門。故特來求教。”老子曰:“欲觀大道,須先游心于物之初。天地之內(nèi),環(huán)宇之外。天地人物,日月山河,形性不同。所同者,皆順自然而生滅也,皆隨自然而行止也。知其不同,是見其表也;知其皆同,是知其本也。舍不同而觀其同,則可游心于物之初也。物之初,混而為一,無形無性,無異也。”孔丘問:“觀其同,有何樂哉?”老子道:“觀其同,則齊萬物也。齊物我也,齊是非也。故可視生死為晝夜,禍與福同,吉與兇等,無貴無賤,無榮無辱,心如古井,我行我素,自得其樂,何處而不樂哉?”
孔丘聞之,觀己形體似無用物,察已榮名類同糞土。想己來世之前,有何形體?有何榮名?思己去世之后,有何肌膚?有何貴賤?于是乎求仁義、傳禮儀之心頓消,如釋重負(fù),無憂無慮,悠閑自在。”老子接著說:“道深沉矣似海,高大矣似山,遍布環(huán)宇矣而無處不在,周流不息矣而無物不至,求之而不可得,論之而不可及也!道者,生育天地而不衰敗、資助萬物而不匱乏者也;天得之而高,地得之而厚,日月得之而行,四時得之而序,萬物得之而形。”孔丘聞之,如騰云中,如潛海底,如入山林,如沁物體,天我合為一體,己皆萬物,萬物皆己,心曠而神怡,不禁贊嘆道:“闊矣!廣矣!無邊無際!吾在世五十一載,只知仁義禮儀。豈知環(huán)宇如此空曠廣大矣!好生暢快,再講!再講??老子見孔丘已入大道之門,侃侃而談道:“圣人處世,遇事而不背,事遷而不守,順物流轉(zhuǎn),任事自然。調(diào)和而順應(yīng)者,有德之人也;隨勢而順應(yīng)者,得道之人也。”孔丘聞之,若云飄動,隨風(fēng)而行;若水流轉(zhuǎn),就勢而遷。喜道:“悠哉!閑哉!乘舟而漂于海,乘車而行于陸矣。進(jìn)則同進(jìn),止則同止,何須以己之力而代舟車哉?君子性非異也,善假于物也!妙哉!妙哉!再講!再講??老子又道:“由宇宙本始觀之,萬物皆氣化而成、氣化而滅也。人之生也,氣之聚也;人之死也,氣之散也。人生于天地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矣。萬物之生,蓬蓬勃勃,未有不由無而至于有者;眾類繁衍,變化萬千,未始不由有而歸于無者也。物之生,由無化而為有也;物之死,由有又化而為無也。有,氣聚而可見;無,氣散而不可見。有亦是氣。無亦是氣,有無皆是氣,故生死一氣也。生者未有不死者,而人見生則喜,見死則悲,不亦怪乎?人之死也,猶如解形體之束縛,脫性情之裹挾,由暫宿之世界歸于原本之境地。人遠(yuǎn)離原本,如游子遠(yuǎn)走他鄉(xiāng);人死乃回歸原本,如游子回歸故鄉(xiāng),故生不以為喜,死不以為悲。得道之人,視生死為一條,生為安樂,死為安息;視是非為同一,是亦不是,非亦不非;視貴賤為一體,賤亦不賤,貴亦不貴;視榮辱為等齊,榮亦不榮,辱亦不辱。何故哉?立于大道,觀物根本,生死、是非、貴賤、榮辱,皆人為之價值觀,亦瞬時變動之狀態(tài)也。究其根本,同一而無別也。知此大道也,則順其變動而不縈于心,日月交替,天地震動、風(fēng)吼海嘯、雷鳴電擊而泰然處之 。”
孔丘聞之,覺已為鵲,飛于枝頭;覺己為魚,游于江湖:覺己為蜂,采蜜花叢;覺已為人,求道于老聃。不禁心曠神達(dá),說:“吾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今五十一方知造化為何物矣!造我為鵲則順鵲性而化,造我為魚則順魚性而化,造我為蜂則順蜂性而化,造我為人則順人性而化。鵲、魚、蜂、人不同,然順自然本性變化卻相同;順本性而變化,即順道而行也;立身于不同之中,游神于大同之境,則合于大道也。我日日求道,不知道即在吾身,!”言罷,起身辭別。
圣人辭世
老聃長壽,一百六十余歲仙逝,鄰里皆來吊唁,眾人哭之如父。念老子順民之性、隨民之情、與世無爭、柔慈待人的大德大恩,皆悲不自勝 。
老聃好友秦佚來吊唁,至老子靈旁,不跪不拜,拱手致意,哭號三聲即止。待其欲轉(zhuǎn)身回去時,鄰人攔住問道:“汝非老子好友乎?”秦佚答道;“當(dāng)然。”鄰人道:“既為老子好友,如此薄情少禮,可乎?”秦佚道;“有何不可?”鄰人聞言,由怒轉(zhuǎn),大聲責(zé)問道:“其理何在?”秦佚笑道:“吾友老聃有言,生亦不喜,死亦不悲。汝可聞乎?昔日老聃之生也,由無至有,聚氣而成,順時而來,合自然之理,有何喜哉?今日老聃之死也,由有歸無,散氣而滅,順時而去,合自然之理也。有何悲哉?生而喜者,是以為不當(dāng)喜而喜也;死而悲者,是以為不當(dāng)悲而悲也,放生時貴生,死時怕死,皆是以己之意愿而強(qiáng)求生來、強(qiáng)求死去也,皆背自然之理而任己之情也。如安時而處順,則哀樂不能入也。而背自然、違天理,合于道乎?不合于道,可為老聃好友乎?老聃好友者,遵其言而動、順于道而行者也。吾既為老聃之友,故能以理化情,故不悲。”
鄰人聞之,似有所悟,又問:“汝既不悲,何以哭號三聲?”秦佚笑道:“吾哭號三聲,非因悲也,是與老聃辭別也。一號,言其生而應(yīng)時,合自然之理也。二號,言其死而應(yīng)時,合自然之理也;三號,言其在世傳自然無為之道,合自然之理也。老聃舉足而應(yīng)時,動止而合道,吾有何悲哉?”眾鄰聞之,皆言秦佚乃老聃真友,故推其為主葬之人。合土之時,秦佚頌悼文道:“老聃大圣,替天行道,游神大同,千古流芳。”
另說:起源自黃帝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