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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哲學本體思想下翻譯本體和認知視閾下翻譯論文
—、引言
翻譯是什么和翻譯什么差翻譯理論的兩個基本問題。在翻譯理論界巳有很多學者對此進行了探討,但尚無定論。翻譯是什么和翻譯什么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問題。翻譯是什么是翻譯的本體論問題,而翻譯什么是翻譯的客體問題。
翻譯理論首先遇到的問題就是翻譯是什么的問題。隨著翻譯研究的不斷發(fā)展和與其他學科的融合,對于翻譯是什么,翻譯理論家的觀點不一而足。翻譯理論呈現(xiàn)出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多元局面有利于翻譯理論在不同的聲音探討中進一步發(fā)展。從形而上的哲學角度探討翻譯的本質問題是其中的一個角度。中國的哲學博大精深,對本體的闡釋十分透徹。而深受中國哲學影響的中國傳統(tǒng)譯論思想,錢鐘書先生的“化境”和道安的“五不翻,三不易”思想從正反兩個方面體現(xiàn)了翻譯的本體。
翻譯的客體是指翻譯過程中,翻譯主體指向、認知和改造的對象,是隨著人類的認知能力的發(fā)展不斷深化的。作為翻譯主體的譯者,本文不做重點探討。隨著人類認知由對世界(客體)的認識,深人到主體的認識,再到主體和客體之間關系的認識,翻譯的客體大概由詞、意義、意義及其語用范圍、意義及其文化、意義及語篇發(fā)展到概念內(nèi)容及識解能力=在認知取向下,翻譯象不僅是概念內(nèi)容,而且是理解概念內(nèi)容的能力,不同識解維度下概念內(nèi)容。
本文從中國哲學本體論角度探究翻譯的本體,從認知取向探究翻譯的客體。認為翻譯的本體是化境,翻譯的客體的是概念內(nèi)容和識解維度。
二、中國哲學本體思想下的翻譯本體探究不同的翻譯學家對翻譯從不同角度有著不同的認識。自從翻譯研究的文化轉向以后,翻譯研究的領域由內(nèi)部轉向外部,研究的視角由原文轉向譯文,研究的方法由規(guī)定轉向描寫,研究的重心由語言轉向文化、認知。除了翻譯界以外,越來越多的其他學科也把目光投向翻譯研究,翻譯的領域越來越大,翻譯是什么變得越來越模糊,如翻譯是科學,翻譯是藝術,翻譯是重寫,翻譯是操縱,翻譯是叛逆,翻譯是解釋,翻譯是文化行為,翻譯是政治行為等不一而足。弄清翻譯是什么的問題是十分必要的,本文試圖從形而上的哲學高度探討翻譯本體問題。
(一)中國哲學中的本體闡釋
中國古代農(nóng)耕有著無法取代的地位,在人們眼里草木是人類賴以生存和依靠的最根本的依靠!对娊(jīng)》的《大雅》中有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撥。”這里的“本”的含義是指草木的根、干。逐漸在有的典籍中,逐漸出現(xiàn)了用草木的根本比喻社會人事的說法!肚f子知北游》中說:“六合為巨,未離其內(nèi);秋毫為小,待之成體;天下莫不沉浮,終身不顧;陰陽四時,運行各得其序;憫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神,萬物畜而不知,此之謂根本!边@里的根本具有天下萬物根據(jù)的含義!氨尽边有事物的根據(jù)、根基或主體的意思。如《論語學而》中:“君子務本”。對“本”的重視,是農(nóng)耕社會中哲學研究的一個特色。
“體”的最初的意義是身體,人體!敖≈T身,遠取諸物”,“能近取臂”是中國先哲創(chuàng)建的哲學范疇和建立哲學體系的基本方法。所以哲學家十分關注與身體直接相關的感受和體驗。所以“體”首先與人對自己的直接體驗有關!抖Y記大學》中說:“心微寬體胖”!墩撜Z微子》說:“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背酥干眢w之外,“體”還有“實體”,“形體”,“形狀”,“卦形”,“卦狀”的意思。《易經(jīng)系辭上》有:“故神無方而易無體”。
“本體”二字,很早就出現(xiàn)了,大量使用是在宋明理學中。其最初含義是“本來面目”,“本來狀態(tài)”。后來“本體”的含義擴展為“根本性狀”,“根本依據(jù)”,“根本源泉”等意義。唐代佛教經(jīng)典《大日經(jīng)》中有:“一身與二身,乃至無量身,同人本體!边@里的本體已經(jīng)超越了有形的事物而進人了無形之境。到宋代“本體”巳經(jīng)成為哲學界普遍通用的范疇。張載在《正蒙太和》中說:“太虛無形,氣之本體!边@里的“本體”指天下萬物本來恒有的狀態(tài),具有最抽象最普遍的哲學范疇的基本屬性。
中國哲學中本體”含有“最高”、“最根本”、“最重要”的意思,指無形而永恒存在的宇宙和人生或事物的本來狀態(tài)。
(二)道安和錢鐘書翻譯本體論思想
東晉僧人道安,他在《摩訶缽羅蜜經(jīng)抄序》中指出’翻譯有“五失本”、“三不易”。在道安看來,佛經(jīng)翻譯必須要“案本”,而何為“本”,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道安認為,翻譯的目的正是因為人們不通異域之言,因而需要譯者傳達,使其通而曉之。由此看來,這個“本”指的是經(jīng)文“大意”。然而,從道安的“五失本”的表達來看,“本”又可以說是包括了內(nèi)容、形式及文體風格的。一“失”指經(jīng)文形式的更改;二“失”指經(jīng)文文體風格的改變;三、四、五失指經(jīng)文內(nèi)容的刪簡。可見,道安對“本”的理解遠遠超出了他的同代人,他在對翻譯之“本”的闡釋中不自覺地把內(nèi)容、形式、風格和意義結合了起來,認為它們都是意義的組成部分。這在當時無疑是非常先進的觀點。這樣,形式、風格、內(nèi)容和意義的關系構成了翻譯的本體論即“翻譯是什么”的論題。然而受其所處時代的影響,中國哲學在沒有發(fā)展到對本體有著充分認識的時候,道安沒有能從正面找到翻譯的本體,而是從側面指出翻譯的“五失本”、“三不易”。他不拘泥于宇面形式,而且追求翻譯內(nèi)容、風格,抓住了翻譯的“根本”,體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哲學“本體”對“根本”的重視。
而近代的錢鐘書先生飽讀詩書,深諳中國國學之道。在中國哲學對本體有充分的認識前提下,錢鐘書先生受其潛移默化的影響,對翻譯是什么即翻譯的本體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化境”。“文學翻譯的最髙標準是‘化’。把作品從一國文字轉變成另一國文字,既能不因語文習慣的差異而露出生硬牽強的痕跡,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風味,那就算得人于‘化境’。十七世紀有人贊美這種造詣的翻譯,比為原作的‘投胎轉世’(thetransmigrationofsouls),軀殼換了個,而精神資致依然故我。換句話說,譯本對原作應該忠實得以至于讀起來不象譯本,因為作品在原文里決不會讀起來像經(jīng)過翻譯似的!睆腻X先生的解釋中,我們可以看到他對翻譯本體的理解與中國哲學中“本體”的解釋不謀而合,翻譯的本體就是翻譯無形而永恒存在的本來狀態(tài)。無論“化境”能不能達到,“化』境”就是就是翻譯的本來狀態(tài)。
在中國哲學體系下,本體是無形而永恒存在的宇宙和人生或事物的本來狀態(tài)。翻譯的本體是“化境”’可以說是翻譯的一種理想狀態(tài),根本狀態(tài),本來狀態(tài)。但從實際翻譯來看,受源語和譯語差別、文化知識等等因素的影響,會有道安說的“五不翻,三不易”現(xiàn)象,“化境”很難或者根本不能實現(xiàn)!拔迨П,三不易”從側面體現(xiàn)著翻譯的本體。而說翻譯是科學,翻譯是藝術,翻譯是重寫,翻譯是操縱,翻譯是叛逆’翻譯是解釋,翻譯是文化行為,翻譯是政治行為等等,都是翻譯本體的具體化,是本體的某個方面。
三、認知視域下翻譯客體探究
從字對字翻譯,意對意翻譯,到動態(tài)對等,文本類類型,再到最佳關聯(lián),翻譯的對象由最初的靜態(tài)語言現(xiàn)象,到重視讀者反應,到被視為跨文化交際行為,這體現(xiàn)著人類認知的不斷發(fā)展,由對世界(客體)的認識,深人到主體的認識,再到主體和客體之間關系的認識。翻譯活動隨著人類認知的發(fā)展不斷拓展,翻譯理論也經(jīng)歷了由文本為中心到讀者為中心,和文化的轉向,認知轉向。翻譯的客體大概由詞、意義、意義及其語用范圍、意義及其文化、意義及語篇發(fā)展到概念內(nèi)容及識解能力。翻譯的客體發(fā)展過程也是人類認知發(fā)展的過程,受人類認知水平的決定,也是人類認知發(fā)展的結果。翻譯是不同語言之間的活動,各種語言有著不同的語法和特點,現(xiàn)有的翻譯理論都是以某兩種或幾種語言為研究對象的。雖然語言不盡相同,但是語言背后的人類認知本能是一樣的。隨著人類認知水平的發(fā)展和認知科學的發(fā)展,在翻譯理論呈現(xiàn)出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多元局面下,認知視角為翻譯理論體系的建立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切人點。
(一)翻譯客體研究歷史回顧^羅馬時代的“字對字”翻譯可以說是名副其實,+們用拉'丁語最貼近的語法對等語替換希臘語的每一個單詞。這樣,羅馬人閱讀譯文時可以把希臘原文與拉丁譯文逐字對照。這與當時人們對希臘源文的崇拜、敬畏有關,也與當時的翻譯范圍狹窄有關。當時翻譯僅僅局限于經(jīng)典著作和宗教文獻翻譯。“字對字”的翻譯方法將單個的字詞作為了翻譯的客體。公元前1世紀的西塞羅和公元4世紀晚期的圣哲羅姆提出了“意對意”的翻譯,將“宇對字”的翻譯客體拓展到了意義,包括語言的風格和力量。奈達將翻譯客體拓展到意義及其語用范圍。奈達從語義學和語用學理論以及喬姆斯基的句法結構理論獲得啟示,并借用其中的概念和術語提出形式對等和動態(tài)對等。功能主義學者霍爾茲-曼塔利將翻譯視為涉及文化轉換的“信息傳遞綜合體”。哈蒂姆和梅森的研究考慮到翻譯的語用和意符層面,以及各類話語和話語所屬不同社會的社會語言和意涵問題。認知視角下,翻譯過程被視為有源語文本觸發(fā)的心理場景的激活和能夠在最大程度上表現(xiàn)或刻畫該場景的目的文本的選取。翻譯的客體是概念內(nèi)容和識解能力。
(二)認知取向下的翻譯客體
翻譯客體的不斷演化,從不同側重點強調(diào)了翻譯主體指向、認識和改造的對象某一方面,如形式、意義、文化、語篇等等。而概念內(nèi)容和識解能力將這些方方面面全都涵蓋起來,實現(xiàn)了概念內(nèi)容和識解能力的譯文就實現(xiàn)了形式、意義、文化、語篇等等方面最大程度上對源語文本的心理場景的激活。概念內(nèi)容和識解能力是認知語法的兩個術語,可以被借鑒到翻譯理論中。概念內(nèi)容由一系列的認知域組成的,識解能力是人們用不同方式描繪或構建相同場景的能力。
認知學法學家蘭蓋克認為語法認知觀必須建立在語義之上。翻譯同樣要建立在源言語和目的語語義的充分理解和掌握基礎上。蘭蓋克指出意義是概念化的結果,概念化指的是心理經(jīng)歷的任何一個方面,包括對物質的、語言的、社會的及文化的等經(jīng)歷的理解。但他也強調(diào)對語義結構作完整及確定的描繪是不現(xiàn)實的。語言意義都是開放的,在范圍上是百科全書式的,意義要依賴語境及對世界的百科知識來理解。語言的意義不是自足的或界限分明的成分。意義建立在概念化之上,建立在人類的世界知識上。意義包括語義內(nèi)容及人對該語義內(nèi)容的識解,而識解的方式各有不同。意義是內(nèi)容和識解作用的結果。認知域給我們提供了內(nèi)容,認知能力給了我們識解。一個語言表達的概念內(nèi)容是由一系列的認知域提供的。認知域構成意義的基礎,但它們本身卻不是語言表達的意義。作為認知主'體,人們可以強調(diào)不同的認知域,其結果是同樣的客觀事實不同的語義表達。在翻譯理解原文和譯文輸出時,對不同認知域的強調(diào)通過識解的不同維度的側重來實現(xiàn),尋求譯文最大程度上對源語文本心理場景最大的激活
四、結語
雖然近年來翻譯理論家對翻譯主體的研究越來越重視,但弄清翻譯本體和客體也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當下翻譯的認知取向為翻譯理論的研究提供了一個更宏觀、更具普遍意義的視角,使大一統(tǒng)的翻譯理論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本文探討了中國哲學視閾下的翻譯本體和認知視角下的翻譯客體。認為翻譯的本體是化境,翻譯的客體是概念內(nèi)容和識解能力。這與以前的翻譯本體和客體理論并不矛盾,而是這些理論的進一步凝練和升華?梢哉f,以前的翻譯本體和客體理論是從某個具體的翻譯策略出發(fā)的。而化境論和概念內(nèi)容、識解能力從翻譯純理論角度體現(xiàn)了翻譯的本體和客體,也為其提供了相應的術語。翻譯的本體為化境,即翻譯“從一國文字轉變成另一國文字,既能不因語文習慣的差異而露出生硬牽強的痕跡,又能完全保存原有的風味”的本來狀態(tài)。翻譯活動客體不僅僅針對的是文字,而是文字體現(xiàn)的不同識解能力下的概念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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