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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若干哲學、邏輯觀點的批判
摘要:本文借助學說、性理論(包括實踐性計劃方案)甚至一句論斷性語句,是否具有思維合理性、是否存在現(xiàn)實可信性之“邏輯性”涵義的考察,對唯心主義、唯物主義、不可知論、相對主義以及傳統(tǒng)邏輯取值等若干、邏輯觀點進行相關剖析。關鍵詞:邏輯性哲學、邏輯觀點批判
邏輯性作為表征思維項目思維能行性的一般性特征,提供了判別思維項目理論價值的重要;谶@一方法,可以簡明地通過在緣起依據(jù)方面的公認,項目要素的構成及施用具有的規(guī)范約定,項目作用范圍在現(xiàn)有條件下的周全覆蓋,以及項目要素及其演進的相互一致,直接判斷一項思維項目的程式可靠性。
一、唯心論的倒錯
如所周知,唯心論有多種表現(xiàn)形式,如漢代董仲舒提出的“天”是“百神之大君”、“萬物之祖”,南宋的陸九淵提出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柏拉圖的“理念”說,黑格爾的“絕對精神”等等。盡管有主觀唯心論與客觀唯心論的形式區(qū)別,但本質根源基本相似1。以下就英國哲學家貝克萊,在其《人類知識原理》一書中提出的關于萬物本原的著名命題“物是觀念的集合”,借助邏輯性判別進行:
由于貝克萊并沒有給出本命題中各觀念的特殊含義,因此其含義也就只能是默認的通行含義。“物”當然是指世界萬物,而且應當包括“觀念”的主體;“觀念”只能是三種情形中的一種:一個具體的人的觀念,或者人類作為整體的共同觀念,或者不僅僅包括人類而且包括神作為整體的觀念——基于宗教觀念的存在。
“集合”則是匯集、凝聚。從緣起契合性來看,貝克萊在引入這一命題時,沒有依據(jù)其他命題,因此,該命題的緣起應當屬于基于直覺的創(chuàng)設。而命題自身的復雜性,直覺的肯定或者直覺的否定,并沒有強勁的說服力,這也正是唯心論之所以仍然得以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為更為透徹、簡明地考察其邏輯性,就需要根據(jù)逆否性進行識別。
考察“物是觀念的集合”,這里的“觀念”,首先,不可能是某一個人的觀念,否則,當該個人不存在時,“物”也隨之不存在,這顯然過于荒謬;其次,這里的“觀念”也不可能是人類作為整體的共同觀念,各類非常確鑿的證據(jù)已經(jīng)充分顯示,人類的歷史遠遠低于界的歷史,換言之,人類及其觀念產(chǎn)生之前,自然之物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要讓尚未產(chǎn)生的觀念去產(chǎn)生業(yè)已產(chǎn)生的物,也顯然過于荒謬;最后,這里的“觀念”只能來自神的觀念,也即“貝克萊的整個形而上學都建立在上帝存在的基礎之上”2——這正是各類唯心論不能在人類的基礎上找到自圓其說的理論依據(jù),而不得不最終歸于神的幫助的根本原因。
然而,認可這里的“觀念”來自神的觀念,將面臨新的更嚴重的:由于現(xiàn)實世界的“物”顯然包含各種丑陋、邪惡的物,如果這些包含丑陋、邪惡的“物”是來自神的觀念,則意味著神的觀念包含丑陋、邪惡——那么,“神的觀念包含丑陋、邪惡”這一論斷是任何信奉神的人所不能接受的,也必定是“被任命為愛爾蘭南部的克羅因的主教”3的貝克萊所史料不及的。簡言之,貝克萊的主觀唯心論導致與自身一貫認可的信念相逆否,因而是缺乏邏輯性的。
二、唯物論的罅漏
與唯心論有多種表現(xiàn)形式相似的是,唯物論觀點也有多種表現(xiàn)形式。如中國春秋時期的管子“水者萬物之本原”說,或者如古希臘米利都學派的泰利斯“把水解釋成是一切事物由此產(chǎn)生和構成的基質”說4,盡管形式上存在樸素唯物主義、形而上學或機械唯物主義以及辨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之分,而根本觀點都是:認為世界的本質是物質的,物質是第一性的,精神是第二性的;物質是不依賴于精神而獨立存在的客觀實在。
目今流行著的唯物主義主流觀點尤其主要在中國大陸占據(jù)主流地位的辯證唯物主義觀點,主要源于馬克思、恩格斯的相關哲學思想,并經(jīng)由列寧及俄國其他哲學者加以系統(tǒng)化(以下統(tǒng)稱蘇俄唯物主義)。蘇俄唯物主義最杰出的創(chuàng)建是:由列寧對物質概念給出了人類哲學歷史上稱得上最明確的概括;而最致命的缺陷則是將世界的組成過度抽象到近乎簡陋的地步,并且是對馬克思、恩格斯的相關哲學思想的嚴重偏離——并且這一偏離甚至直接導致了中國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以下簡稱中國唯物主義)的囫圇吞棗式的照搬繼承。其偏離點主要表現(xiàn)為:
恩格斯基于某種原因(注意其敘述上的改動,這種改動應當不是偶然的或疏忽的),在指出“全部哲學,特別是近代哲學的重大的基本問題,是思維和存在的關系問題”以后5,在具體劃分哲學陣營時說“斷定精神對自然界說來是本原的,從而歸根到底以某種方式承認創(chuàng)世說的人”6組成唯心主義陣營,“凡是認為自然界是本原的,則屬于唯物主義的各種學派”7。
而蘇俄唯物主義則在斷言“我們所接觸的一切現(xiàn)象,可以歸納為兩類:一類是物質現(xiàn)象,即存在于我們的意識之外的現(xiàn)象(如外部世界的事物和過程);一類是精神的、觀念的現(xiàn)象,即存在于我們的意識之中的現(xiàn)象(如我們的感覺、思想等等)”后,認為“凡是承認物質第一性的哲學家,就是唯物主義者”8。
不難看出,恩格斯是在較為寬泛的意義上劃分哲學陣營的,而蘇俄唯物主義則采取了較為簡單化的處理——中國唯物主義的觀點與之一脈相承9,以下僅以蘇俄觀點為例進行說明。畢竟“自然界”的本原性遠遠豐富于“物質”第一性,后文將看出這一偏離的重大差別。
問題的關鍵是,所有唯物主義關于世界分為存在與意識或物質與精神的根本性劃分是邏輯不完備的,或者簡單地說,上述劃分存在過于粗略的嚴重遺漏。具體表現(xiàn)為至少有以下兩方面:
一是物中的“小孔成像”、海市蜃樓產(chǎn)生的影像,藍天、白云在水面上的倒影,很顯然,這類影像首先不可能屬于人類(或類似人類)意識、精神范疇,并且也不應該屬于物質范疇,畢竟這些影像只是臨時甚至偶然存在的現(xiàn)象10。
二是關于空間、時間的歸屬問題。關于空間,唯物主義的一般理解為“運動著的物質的存在形式”11,這樣(暫且撇開該觀點是否存在問題),既然是物質存在的形式,自身也就不可能屬于物質范疇了。然而,空間又顯然不可能屬于精神范疇。對時間而言也存在類似的情形。
簡言之,蘇俄唯物論將世界過于簡單地劃分為“一類是物質現(xiàn)象”和“一類是精神的、觀念的現(xiàn)象”,直接違背了既備性因而是缺乏邏輯性的。
三、不可知論的自我刪除以及相對主義的自我否定
如前所述,“不可知論”的典型論點是“人心也不能經(jīng)驗到知覺和物象的聯(lián)系”,如果要接受這一論斷,則勢必導致接受者對該論斷自身也不能“經(jīng)驗”的結論,也即已經(jīng)直接構成了自身觀點不能夠備接受的否定結論。換言之,“不可知論”在作出一論斷后又演化出了直接否定自我的論斷,從而違反了逆否性原則。類似的,極端的相對主義思維也是自我否定的。如所周知,其典型觀點主要包括以下三種情形:A、古希臘辯證法家赫拉克利特提出的“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B、以及他的學生克拉底魯提出的人“連一次也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C、其極端表現(xiàn)則是“一切都是相對的”。
對于A類觀點,按其思路,如果“河”在“兩次”是不同的,同樣也應當根本就沒有“人”存在“兩次”的概念,因此原觀點已經(jīng)自我否定了。因此,赫拉克利特的學生克拉底魯敏銳地感覺到了老師的不完全,而加以再徹底為B。然而,如果按照B類的“連一次也不可能踏進同一條河”思路,則又應當根本不存在“同一條河”的概念,這樣B類也已自我否定了。而C類觀點,如果作為命題成立,則顯然其本身就是絕對的。因此,極端相對主義思維是缺乏邏輯性的。
四、傳統(tǒng)邏輯學的缺失
如所周之,傳統(tǒng)邏輯學,主要是指自亞理士多德的邏輯體系為核心的,以真、假二值為判斷(命題)取值的普通邏輯。亞里士多德在初始構造邏輯學框架時,沒有專列篇幅對判斷亦或命題12的“真假值”以及“真假”本身進行嚴格定義性的論述。他在其《范疇篇》中首次提到“真假”時說13:
所有的肯定命題和否定命題必然被看作或者是真實的,或者是虛假的。
這似乎應當看作是,他對判斷僅取“真假”二值的邏輯“必然”性的公設前提。
但是,在《解釋篇》中,他也分別指出:
因為“菲羅的是”這樣的表達,既不能構成一個真實的命題.也不能構成一個虛假的命題。“菲羅的不是”也同樣如此。14
……并非任何句子都是命題,只有那些自身或者是真實的或者是虛假的句子才是命題15。
關于現(xiàn)在或過去所發(fā)生事情的判斷.無論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必然或者是真實的,或者是虛假的。無論是關于普遍的全稱命題,還是關于個別的單稱命題,正如我們所說的那樣、總要或者真實.或者虛假。但適用于普遍的非全稱命題則并不一定是這樣。
但關于將來事件的單稱命題則有所不同16。
這一系列觀點應當看作亞里士多德業(yè)已注意到對真假概念的使用,并非可以無條件的全盤套用,而是有其自身特定范圍的,盡管那樣的“范圍”未必經(jīng)受得起嚴格深入的區(qū)別性推敲。比如,“總要或者真實.或者虛假”也例外“并不一定是這樣”,以及“只有那些自身或者是真實的或者是虛假的句子才是命題”:前者隱含了亞里士多德對并非“全盤真假二值”的預留,盡管他以后一直也未再細究;而后者隱含了亞里士多德對其未加嚴格定義的“真假”與“命題”概念之間關系的理解含混。因為后者將難以擺脫這樣的循環(huán):
要對命題的真假進行判斷,必須先對什么是命題進行認定,而要對命題進行認定,又必須先判明該命題屬于“或者是真實的或者是虛假的”,而既然判明該命題屬于“或者是真實的或者是虛假的”正是原先對命題進行判斷的主旨。
換言之,判斷的邏輯取值必須完全包括判斷各種可供選擇的取值,也即判斷的取值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還可能是介于兩者之間(“不真不假”或“既真也假”等等情形,以下簡稱“介”)。傳統(tǒng)邏輯的真假二值性至少并沒有包括“難以確定或真或假”、“不真不假”、“既真也假”或“既假也真”等介類情形(其后三項被矛盾律和排中律否決了);然而,而現(xiàn)實世界中理論與實踐都明確存在不真不假、又真又假的現(xiàn)實情形,如北方的傳統(tǒng)食品“糖葫蘆”,要說“串糖球的桿在糖球里”和“串糖球的桿不在糖球里”既可以說都是對的,也可以說都是錯的。簡言之,由于傳統(tǒng)邏輯的核心之一判斷的取值采取了過于簡略的真假二值,而嚴重違背了現(xiàn)實存在的選擇性,因而是非既備的,或者說,傳統(tǒng)邏輯自身是缺乏邏輯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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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另見拙作“論意義的世界本原”;客觀唯心論的非邏輯性說明大意:“理念”、“(絕對)精神”如果是來自人類,則與人類產(chǎn)生的史實沖突;如果來自神則與本文的類似;如果是超越一切其他存在的世界本原,則由于作為原初構想又缺乏唯物論的直覺證驗,從而在契合性上低于唯物論。
2[美]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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