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新時代的文學研究危機及解決方案
【論文關鍵詞】全球化;研究;文學危機
【論文摘要】美者J·希利斯·米勒在他的《全球化時代文學研究還會繼續(xù)存在嗎》一文中,表達了他對新時代文學研究危機的擔憂。面對新時代的新問題、狀況,米勒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J·希利斯·米勒在這篇文章中論及的核心問題,是在電信通訊高度發(fā)達的現(xiàn)在,傳統(tǒng)的印刷媒介漸趨衰落,與之帶來的意識形態(tài)的生成與途徑及其效果的變化。綜觀米勒對文學生存之難的表述,可以歸納出一下幾點:一是電信通訊的產生和飛速發(fā)展對傳統(tǒng)紙媒造成了巨大沖擊;二是電信通訊的發(fā)展極大地左右了受眾的意識形態(tài),并且超越了的控制;三是電信通訊的發(fā)展消解了文學、、精神分析、情書等的意義;四是文學從來就是生不逢時的,文學同一樣,只屬于過去。而他的對應方法就是利用媒體的可塑性,服務于政治,重塑意識形態(tài);而對于文學之難,他卻悲觀到連解決的方案都沒有提出,只是說對于尚存的文學遺脈,要“研究”,要“現(xiàn)在”研究。
不過,筆者卻認為,米勒的觀點,還有許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從第一點問題電信通訊的產生和發(fā)展對傳統(tǒng)紙媒造成了巨大沖擊說起。的確,隨著第二次革命的推進,一個電氣化的時代來臨,電逐漸取代蒸汽、煤等動力,而在全球范圍內獨行天下,電的使用使人類的生產史發(fā)生了一次偉大的飛越,它帶來的是飛速運轉的馬達、齒輪和機器,創(chuàng)造了巨大的物質財富,繼而電子化又推廣到印刷、傳播行業(yè),以往單一并且傳播速度不夠快,但是傳播范圍已經比較廣的紙媒很快受到電子媒介的巨大沖擊。因為電子傳播的超快時效性、超廣范圍和超越紙媒視覺交流的單一而生成的多媒體技術,這些強大的功能和強大的覆蓋能力都使紙媒難以望其項背。人類用以記錄的載體都是為了服務于需要記錄的精神思想實質,所以人類在發(fā)覺難以完全準確地記錄、廣泛迅速地傳播時創(chuàng)造了文字,當人類發(fā)現(xiàn)文字的記錄功能如果只局限在貝殼、龜甲、巖石、樹葉上而不能得到更方便快捷有效的傳播時人類便發(fā)明了紙與印刷術,紙的輕便利于存儲、廉價利于推廣、印刷術較于版刻石雕的快捷可復制性,使紙媒不但大大增強了意義的保存和傳播,而且在紙媒的上,多如星河璀璨如星河的人類珍貴財產被保留,這也就是米勒說的諸如文學、哲學、精神分析的經典被印刷品制作并且流傳的現(xiàn)象。印刷品對這些珍貴的人類文化財產的保存和傳播的確功不可沒,但是,米勒卻在新型的電子傳媒面前板起面孔,表現(xiàn)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但是,筆者卻覺得,沒有必要對新生的電子媒介抱有如此大的畏懼感和反對感。
米勒的第二論點就是電信通訊的發(fā)展極大地左右了受眾的意識形態(tài),并且超越了政治的控制。米勒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電訊通訊果真如洪水猛獸一樣入侵這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更重要的是,電子媒介可以給人們制造出一種現(xiàn)實的幻境。當人們被包圍在電子媒介的身影之中時,人們如同全面補充營養(yǎng)一樣,維生素A、B、C、D,鈣鐵鋅,各種訊息飛速地傳播到人們的視野里,可怕的是,這些訊息都是在電子媒介進行了一種“無意識”的篩選、凈化處理之后得到的,就像看似全面的'人體所需營養(yǎng),但是都經過廠加工處理,失去了從天然果蔬攝取的本真,很可能在人體內產生異化。而電子媒介的這種過濾加工,就是米勒所憂慮的給受眾一個虛幻的真實。當電子媒體鋪天蓋地地宣傳強調一種思維、一種理念、一種現(xiàn)象、一種模式之后,受眾會自動地認為自己所處的現(xiàn)實即是如此一種,于是會改變自己之前的本來豐富多樣的意識而去跟隨媒體出示的模范,這就是一種米勒所擔心的“意識形態(tài)的控制”。并且,他站在政治統(tǒng)治的立場上看,認為這種現(xiàn)狀對政治的控制也是一個威脅。所以,他說電信通訊對于人們的意識形態(tài)的控制超越了政治的能力。
米勒的第三個論點就是電信通訊的發(fā)展消解了文學、哲學、精神分析、情書等的意義。這點的確是值得集中關注的問題。電子通訊的快速、方便、廣泛、互動是它的優(yōu)勢,同時又是它的劣勢。米勒在文中強調電子媒介使一切都變成訊息,電子媒介的運作就是所有這些信息的制作、存儲、發(fā)送和檢索。他舉了個例子說亨利·詹姆斯的小說在網絡上可以搜得到,但是,其他很多文學作品卻被遺忘在書本里隨著印刷品的失落而失落。不過,我卻覺得這正好可以作為一個可以反駁他的例子。而米勒說的那些他沒有在網絡上找到的著作,正如他所說,還是屬于“這個正在迅速走向衰落的、在印刷機統(tǒng)治下的歷史時代”。那么,我們不否認在網絡上是有大量有價值的文學作品都找不到的狀況,但是,我們肯定電子媒介的合理性的同時卻絕對沒有否認印刷品存在的合理性。網絡畢竟不是萬國圖書博物館,它沒有可能也沒有義務要存儲世界上所有的優(yōu)秀文學財產,被網絡等電子媒介遺漏了的重要訊息,當然可以去從印刷品——書籍中找到歸宿。這就是電子媒介和印刷品應該同時存在的有力例證。因為,人類并沒有發(fā)展到可以完全用電子媒介代替印刷品的程度,也不用退化到完全用印刷品而摒棄電子媒介的程度,套用一句俗語是“不管白貓黑貓,能捉老鼠的就是好貓”。
米勒的第四個論點就是文學從來就是生不逢時的,文學同藝術一樣,只屬于過去。我不知道米勒此刻所說的文學,是指的純粹的藝術上的文學,還是指服務于政治、意識形態(tài)的文學。但是,他悲觀地說文學從來都生不逢時,并同意黑格爾的說法“藝術只屬于過去”。筆者推斷他指的是純粹作為藝術的文學。的確,在當今全球信息膨脹、一切都講求快速的快餐型世界背景下,文學如果作為一種仍然保有它莊嚴的高雅的嚴肅的身份的話,現(xiàn)在的文學的確在飛速發(fā)展的物質文明籠罩下失去了它寧靜的棲息地和那片原來的田園牧歌一般的土壤,人們飛速旋轉的生活節(jié)奏和鋪天蓋地的信息浪沖擊使人們無暇也無心去文學的莊園里駐留片刻。偶爾路過,最多側一側頭,目光一掃而過而已。所以,電子媒介時代下的文學,越來越傾向于一種流水線的復制生產,“文化工業(yè)”一詞應運而生,文學的制作就像麥當勞的漢堡一樣流程分明、作用清晰、明碼實價,它的滅亡也和漢堡的消化一樣迅速而直接,甚至都沒有什么吸收進腸胃中,如果有,也是過高的脂肪和碳水化合物含量。文學的經典只屬于以往那些用生命的作家苦心耕耘、百煉成金的結果,文學的經典只屬于以往那些用熱情寫作的作家淡名泊利、求真求美的結果。文學不適合于在瞬息萬變的當代社會里立足,因為難以立足。這是文學在當今社會難以自處的局面。
那么,如何讓文學在新的歷史下存活和發(fā)展,煥發(fā)出新的生命力,米勒的答案是抓住僅存的文學碩果進行研究,并且就是迫在眉睫。然而,如何對現(xiàn)存的文學進行研究,又引發(fā)了一個新的問題。筆者的觀點是,如果按照米勒的思維模式對新生的電子媒介持否定態(tài)度的話,那么文學研究的未來就只能是抱殘守缺地死鉆傳統(tǒng)印刷品的罅隙了。電子媒介的發(fā)展以及當今飛速發(fā)展的物質文明給文學創(chuàng)作和研究提出了新的挑戰(zhàn),不過,我們也需要轉換視角,改變以往只陶醉在印刷品文明時代的理想國中的僵化態(tài)度,在新的歷史時期和新的歷史話語環(huán)境下,文學只能是走出書本,走向更為廣闊的電子媒介空間,并且在瞬息無常的當代社會中,堅定地站穩(wěn)自己的腳跟,探索創(chuàng)造出新型的文學發(fā)展道路,而不要一味地緬懷紙媒文明時的光環(huán),并且建立起與之相適應的文學研究方法,這樣,文學才不會“山重水復無路”,而會“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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