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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析鄭玄易學天道觀
提要:該文全面論述了鄭玄易學天道觀。全文共分三個部分:第一部分,通過區(qū)分《緯》和鄭玄的本體論,指出鄭氏用以無為本、氣(太初)自生為出發(fā)點來解決宇宙起源。并認為,鄭氏所理解的宇宙演化既是氣化形變的過程;同時又是以陰陽兩個路數(shù)演變的過程,象數(shù)同源一體。《周易》三畫、爻變、行蓍及爻之相應皆本之宇演化。第二部分鄭氏以《系辭》為據(jù),改造了《易緯》的易之四義,提出易簡、交易。不易三義說,易之三義反映的是三個法則。第三部分,運用了天文歷法知識解釋了鄭氏的陰陽變化和萬物興衰的觀點。認為鄭氏與同的思想家一樣,把日月變化、天體運行視為陰陽形成、四時更替和萬物興衰的根據(jù)。關鍵詞:鄭玄:易學;易緯;天道
鄭玄是個大經(jīng)學家。他窮盡畢生精力,理解和詮釋兩漢確立經(jīng)學及與經(jīng)學相關的諸子之學,其旨“念述先圣之玄意、思整百家之不齊”。即在融通和整合當時經(jīng)學成果的基礎上,編寫囊括百家之長、凸顯諸經(jīng)本義的系列經(jīng)學著作。故鄭玄與同時代的思想家不同,不注重概念內涵的界定和運用概念進邏輯推理,不刻意追求建構思想體系。當然這并不是說他沒有思想,恰恰相反,透過他那些具體的、細微的關于經(jīng)學和諸子之學的注釋,可以發(fā)現(xiàn)其深圳刻而豐富的思想內涵。其中天道觀是他的一個重要思想,它主要表現(xiàn)在《易緯.乾鑿度》和《周易》的注釋中,它包括三方面:本無論及其象數(shù)形成、天道法則與易之三義、陰陽觀與物之興衰。
一、本無論及其象數(shù)形成
關于宇宙起源的問題,是一個古老而玄奧的問題,成為歷代思想家絞盡腦汁思索、并試圖作出合理解釋的一個焦點。在先秦,從老子的“有住于無”的命題的提出,到屈原發(fā)人深省的“天問”、《易傳》太極生八卦的設想以及莊子“有始、有未始”之辨等,都對這一問題進行了嘗試性的探索。然而,對這個古老不解之謎,皆未找到令人滿意的答案。到了漢代,《淮南子》繼承了道家的“有始、未始”的傳統(tǒng)(《俶真訓》),并在此基礎上把元氣納入宇宙生成的體系之中,力圖用元氣揭開這個謎底。它指出:“道始于虛霸,虛* 生宇宙,宇宙生氣。氣有涯垠,清陽者薄靡而為天,重濁者凝滯而為地!保ā短煳挠枴罚兑拙暎彾取穼ⅰ兑讉鳌诽珮O生八卦解釋為宇宙始于太極、太極生大地和四時及八種自然物質的過程。如它說:“易始于太極,太極分而為二,故生天地。天地有春秋冬夏之節(jié),故生四時。四時各有陰陽剛柔之分,故生八卦!痹谶@里《乾鑿度》的作者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太極是無形的,天地是有形的,“夫有形生于無形,乾坤安從生?”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它提出了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四個范疇加以說明:“有大易、太初、太始、太素也。太易者,未見氣也。太初者,氣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質之始也。氣形質具而未離,放日渾淪。渾淪者,言萬物相混成而未相離,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故日易也!薄兑拙暋窞榱俗詧A其說,更為詳盡地描述了宇宙起源和過程。值得注意的是,它與《淮南于》等不同,以老莊和《淮南子》為代表的道家談論宇宙,是為了建構一個貫通天人的思想體系。《易緯》探討宇宙生成演化,而是立足于易學,解決象數(shù)形成內在根據(jù),建立一個易學體系。如它指出:“易,無形埒也。易變而為一,一變而為七,七變而九。九者,氣變之究也,乃復變而為一。一者,形變之始,清輕上為天,濁重下為地。物有始有壯有突,故三畫而成乾,乾坤相并具生。物有陰陽,因而重之,故六畫而成卦!编嵭茄刂兑拙暋返乃悸愤M行了解說和闡發(fā)的。他認為大地萬物是有形的,有形的天地萬物起源于無形:
天地本無形而得有形,則有形生于無形矣。故《系辭》曰“形而上者謂之道!狈蚯ふ,法天地之象質,然則有天地則有乾坤矣。
鄭玄進一步深化了《易緯》提出的問題:“立乾坤以天地之道,則是天地先乾坤生也。天有象可見,地有形可處,若先乾坤則是乃天地生乾坤;蛟朴行紊跓o形,則為反矣,如是則乾坤安從生焉。”此是說,天地是有形可見的,乾坤是無形的即形而上的,按照無生于有的說法,應該是乾坤生天地。而這里言天地在先,乾坤在后,圣人效法了大地立乾坤,用乾坤表達大地之道。是否矛盾?此為問題之一,問題之二是一個傳統(tǒng)的問題,即天地怎么從無到有?為了解決這兩個問題,鄭氏對《易緯》提出的概念和宇宙演化的過程作了說明。
在鄭玄看來,“太易”是最高的范疇!肚彾取贩Q“未見氣”,鄭氏注目: “以其寂然無物,故名之為太易”,“太易之時漠然無氣可見者”。他有時把“易”和“太易”這兩個概念等同,認為《系辭》中的“易”即是“太易”。他在注《乾鑿度》“易無形畔”時說:“此明太易無形之時,虛豁寂寞,不可以視聽尋,《系辭》日‘易無體’,此之謂也!逼鋵崳嵤纤^的“太易”就是老子的“無”。鄭注《乾坤鑿度》“太易始著”云:“太易,無也!
《乾鑿度》用“氣之始”、“形之始”、“質之始”分別來解釋“太初”、“太始”、“太素”這三個概念。鄭氏認為,太初,是“元氣之所本始”,己有寒溫之分。太始,是“天象形見之所本始”,己有征兆可見。太素,是“地質之所本始”,已有形狀可辨。他在注《乾鑿度》卷下云:“太易之始,漠然無氣可見者。太初者,氣寒溫始生也。太始,有兆始萌也。太素者,質始形也。諸所為物皆成苞里元未分別! 從鄭氏解釋看,《易緯》使用的這三個概念與太易有著本質的區(qū)別:太易是宇宙之本,是寂寞空曠的無。而后三者表達的是氣形質的原始狀態(tài),是可以感知的,是實有!兑拙暋贩Q三者未分為渾淪,按鄭氏注“渾淪”云:“雖含此三始,而猶未有分判。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鄭注《系辭》“易有太極”云;“極中之道淳和未分之氣也!保ɑ輻潯多嵤现芤住肪硐拢┳ⅰ肚よ彾取贰疤珮O大成”云:“太極者。物象與天同極。”此“渾淪”當為太極。也就是說,由太易到太初、太始。太素是從無到有。鄭注《乾坤鑿度》“太易始著人極成”云:“太易,無也。太極,有也。太易從無入有。圣人知太易有理未形,故口太易!
在此,《易緯》只提出從無到有,即從太易變太初、變太始、變太素。而沒有解釋怎么怎么變法,尤其是從太易的無到太初的有。鄭立對此有獨到的見解,他是這樣說明的:“元氣之所本始,太易既自寂然無物矣,焉能生此太初哉?則太初者亦忽然而自生!贝吮臼墙庹f無生有,然無不能生何,這是極為普通的生活常識。故鄭氏在解釋由太易到太初時言物不是生于無。而是物自生。很顯然,在此又否定了無生有的說法,回到了王充的“元氣自然”、“物偶自生”的觀點上。這是鄭氏與《易緯》在宇宙觀上的區(qū)別之一。丁四新先生指出:“鄭玄除強調太易本無的‘虛豁寂寞’、‘寂然無物’的本質特征外,還著重指出‘太初’等與太易沒有直接化生的因果關系,所謂‘太初者亦忽然而自生‘之意。”(《鄭氏易義》劉大鈞主編《象數(shù)易學研究》第二輯齊魯書社1997、6、)此說極是。
《乾鑿度》使用了太易方初太始太素概念說明天地的產(chǎn)生,將天地的產(chǎn)生視為一到七到九再到一這么一個數(shù)變的過程。鄭氏認為,一至七至九再至一過程是氣之變化的過程,也是太易、太初、太始、太素相生化的過程,這個過程就是天地生成的過程。他說:易,太易也。太易變而為一,謂變?yōu)榇蟪跻玻蛔兌鵀槠,謂變?yōu)樘家病F咦兌鵀榫,謂變?yōu)樘匾。乃復變(yōu)橐!耙蛔儭闭`耳,當為“二”。二變而為六,六變而為八,則與上七九意相協(xié),不言如是者,謂足相推明耳。九言氣變之究也,二言形之始,亦足以發(fā)之耳。又言乃復一,易之變一也。太易之變,不惟是而已,乃復變而為二,亦謂變而為太初。二變?yōu)榱,亦謂變而為太始也。六變?yōu)榘,亦謂變而為太素也。九陽數(shù)也,言氣變之終;二陰數(shù)也,言形變之始。則氣與形相隨此也。初太始之六,見其先后耳。《系辭》“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逼嬲邽殛,偶者為陰,奇者得陽而合,偶者得陰而居,言數(shù)相偶乃為道也?鬃佑凇兑祝怠分恕疤斓刂當(shù)”下乃言“子曰明天地之道,”本此者也。一變而為七,是今陽爻之象;七變而為九,是今陽爻之變;二變而為六,是今陰爻之變;六變而為八,是今陰爻之象。七在南方象火,九在西方象金,六在北方象水,八在東方象木。自太易至太素,氣也,形也。既成四象,爻備于是,清輕上而為天,重濁下而為地,于是而開闔也。天地之與乾坤,氣形之與質本,同時如表里耳。以有形生于無形,問此時之言,斯為之也。
按照《乾鑿度》之意,由太易生出太初、太始、太素。太初是氣之始,太始是形之始,太素是質之始,氣形質渾淪未分是為“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的“易”,然后由易變出一、三、九,表示氣變始、壯、究三個環(huán)節(jié)。由九再變?yōu)橐,表示形變之始。這是“從無入有”、“象而后數(shù)”的觀點。鄭氏把“易”視為“太易”,把“太初”、“太始”、“太素”分別等同于一、七、九,基于此,太易生方初、太始、太素,是太易生數(shù),太易和太初、太始、太素之間的關系是一種數(shù)的轉化的關系,而這個數(shù)的轉化所反映的是象的變化(氣形質的產(chǎn)生)。這里的數(shù)就是象,如鄭注“易變而為一”曰“一主北方,氣漸生之始,此則方初氣之所生也!弊ⅰ耙蛔兌鵀槠摺痹疲骸捌咧髂戏剑枤鈮咽⒅家,萬物皆形見焉,此則太始氣之所生者也。”注“七變而為九”云:“西方陽氣所終,究之始也,此則太素氣之所生也!边@種象數(shù)同源一體、與《乾鑿度》“象而后有數(shù)”的思想明顯不同。這是鄭氏與易緯在宇宙觀上的區(qū)別之二。
同時,鄭氏還把數(shù)變分為陰陽奇偶兩個系列,這是鄭氏與《乾鑿度》在宇宙觀上的區(qū)別之三!肚彾取氛J為數(shù)的化生是周而復始,即由易變?yōu)橐、一變(yōu)槠、七變(yōu)榫,九復變(yōu)橐。在這里,《乾鑿度》用了個“復”字,就明確點出數(shù)變是一、三、九循環(huán)變化。鄭氏在注《乾鑿度》上卷“復變而為一”時也揭示了其含義。他說:“此一則元氣形見而未分者。夫陽氣內動,周流終始,然后化生一之形氣也!编嵭m然如此注解,但他不同意這種觀點,故在注《乾鑿度》卷下時指出:“‘乃復變?yōu)橐弧蛔冋`耳”;當為“乃復變而為二”。理由是若改為二,則“意相協(xié)”、“足相推明”等。因此,鄭氏改造過的數(shù)變?yōu)椋阂皇且、七、九遞交,此為陽變,也是氣變;一是二、六、八遞變,此為陰變,也是形變。兩個系列先后相隨,如鄭氏云“九陽數(shù)也,言氣變之終;二陰數(shù)也,言形變之始。則氣與形相隨此也!边@兩個變化過程皆為太易、太初、太始、太素之變。他說:“乃復變而為二,亦謂變而為太初;二變?yōu)榱,亦謂變而為太始也;六變?yōu)榘,亦謂變而為太素也!薄白蕴字撂,氣也,形也!边@就是天地形成的過程。清輕者上為天,重濁者下為地。前者為氣變,后者為形變,形變來自于氣變。其實皆為氣化結果。不僅如此,其中代表六七八九的太始、太素內含了四象,“七在南方象火,九在西方象金,六在北方象水,八在東方象木!边@種太易代陰陽、天地、四象和萬物的思想,既不同于漢以前思想家觀點,更與《乾鑿度》的思路相差懸殊。此為鄭氏與《乾鑿度》在宇宙觀上的區(qū)別之三。從鄭氏改經(jīng)情況看,如其說他在注經(jīng),倒不如說以注經(jīng)為形式闡發(fā)自己的思想。
與《易緯》相同,鄭氏的宇宙演化的,并非純?yōu)樘接懹钪鎶W秘而發(fā),而是在為易學象數(shù)理論尋找客觀根據(jù)。與其宇宙演化理論相關的象數(shù)思想主要包括以下幾點:
其一,關于《周易》卦畫形成的客觀根據(jù)!兑讉鳌氛J為,八卦是圣人觀天文、察地理、近取諸身遠取諸物的結果,即根據(jù)宇宙有天地人三才而畫出三畫卦。因三畫卦未盡萬物之理,“兼三才而兩之,故易六畫而成卦”。(《說卦》)“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保ā断缔o》)《易緯》似不同意《易傳》的觀點,認為易三畫卦和六畫卦本之于宇宙產(chǎn)生的三要素,三要素代表了事物初壯究三個階段,故易有三畫和六畫卦。鄭玄通過詮釋《易緯》說明了自己的觀點。他認為,易有三畫之卦,本之于太初、太始、太素,太初為物之初,太始為物之壯,太素為物之究,萬物的有初、壯、究三個階段,故易有三畫之卦。他說:“物于太初時如始,太始時如壯,太素時如究,而后天地開辟,乾坤卦象立焉,三畫成體,象卦亦然!贝耸钦f,乾坤效法了天地的形成,即經(jīng)過一七九的氣變而成天,經(jīng)過二六八形變而地,天地形成是旨歷三個階段,因而有乾坤之三畫。他又以天地人三才之道說明卦六畫的根源。他注《乾鑿度》六畫而成卦時云:“陰陽剛柔之與仁義”。其實,此就是《乾鑿度》所說的“天有陰陽,地有剛柔,人有仁義,法此三者,故生六位!
其二,爻變的客觀根據(jù)。關于爻動說,《系辭》早有論述。如《系辭》言:“圣人有以見天下之動,而觀其會通,以行其典禮,系辭焉以斷其吉兇,是故謂之爻!庇盅裕骸爻也者,效天下之動者也!贝耸ト丝吹教煜伦儎,而受到啟發(fā)而畫出爻,爻變動的特點正是對天下變動的體現(xiàn)。那么,爻到底怎么效法天下之動?效法了那些具體的變動?《系辭》沒有解釋。鄭玄據(jù)《易緯》做了進一步的闡發(fā)。他認為,曼變本之于陰陽消息!瓣杽佣M,變七之九,象其氣息也;陰動而退,變八之六,象其氣消也!睋(jù)此,《周易》有九六爻之變動。按照大衍籃法,行蓍的結果,不外六七八九四個數(shù),或六,或七,或八,或九。七、八不變,九、六變。對于此,鄭氏解釋說:“一變而為七,是今陽爻之象;七變而為九,是今陽爻之變;二變而為六,是今陰爻之變;六變而為八,是今陰爻之象!憋@然,鄭氏把* 法中陰陽爻動變視為效法自然界陰陽之氣消息變化,而陰陽爻之靜則是效法了陰陽氣合而為道。因此,他提出:“九六爻之變動者,
《系》曰‘爻效天下之動也’……周易占變者,效其流動也!
其三,行蓍定爻的根據(jù)。《系辭》云:“四營而成易,十有八變而成卦!贝耸茄源笱芊ń(jīng)過四營而定一爻。那么,為何四營定一爻?鄭玄認為,四營定一爻完全取決于由太易生出的四象。他說:“自太易至太素,氣也形也,既成四象,爻備于是。”在注“推爻四,乃術數(shù)”時作了進一步解釋:“易有四象,文王用之焉。往布六于北方以象水,布八于東方以象木,布九于西方以象金,布七于南方以象火。如是備為一爻,而正為四營而成,由是故生四八、四九、四七、四六之數(shù)!边@里的“四營”不是陸績、王弼等人所說的行蓍過程的四道程序,而是行蓍的四個結果(三十二、三十六、二十八、二十四),這四個數(shù)是四分別乘以八九七六而成。在鄭氏看來,這是由四象決定的。
其四,卦之六爻相應之根據(jù)。所謂爻之應,是就位而言的,爻位“初以四、二以五、三以上,此之謂應”(《乾鑿度》),爻位相應的道理則在于天地陰陽相感應。自天地產(chǎn)生后,陰陽之氣動而感應,如乾鑿度所言,“物感以動類相應也,易氣從下生,動于地之下,則應于天之下,動于地之中,則應于天之中,動于地之上,則應于天之上。”《乾鑿度》為了說明一卦六爻自下而上感應,在這里重在說明地感天。鄭氏在注釋《乾鑿度》時,不僅強調地感天,也看到了天感地,他說:“易本無形,自微及著,故氣從下生,以下爻為始也!薄疤鞖庀陆狄愿械兀实貧馍齽佣鴳!薄瓣幱嘘枒,陽有陰應,實者也!币虼,鄭氏與《乾鑿度》不同的是把天地陰陽相互感應作為六爻爻位相應的理論基礎。
二、天道法則與易之三義
《易傳》最早對《周易》之“易”的含義進行概括,提出“生生之謂易”,即把易解釋謂生生不息、大化流行!兑拙暋穭t從《系辭》文意,推出易之義。
《乾鑿度》云:“易者,易也,變易也,不易也!薄肚よ彾取吩疲骸耙酌兴牧x,本日月相銜,又易者,又易,易定。”《乾坤鑿度》雖言“易有四義”,然對照《乾坤鑿度》和《乾鑿度》文意,可以合并為三義。一是生物之本原,易是德或道,易無為而生萬物!耙渍撸匝云涞乱。通情無門,藏神無內也,光明四通,效易立節(jié),天地爛明,日月星辰布設……不煩不撓,淡泊不失,此其易也!保ā肚彾取罚┒亲円。從文字學上講,易字為象形字,上日下月,日月相銜,象征日月往來。即《說文》所言:“秘書說:日月為易,象陰陽也!睆默F(xiàn)實的自然界看,世界上的一切旨在變化,“變易也者,其氣也。天地不變,不能通氣,五行送終,四時更廢,君臣取象,受節(jié)相和,能消者息,必專者敗。君臣不變,不能成朝,……夫婦不變,不能成家,……此其變易也。”(同上)三是不易或易定。是就世上永恒不變之位而言的,“不易也者,其位也。天在上,地在下,君南面,臣北面,父坐子伏,此其不易也!保ㄍ希┰谶@里,《易緯》強調了宇宙生成及生成后,天地陰陽、日月星辰、四時節(jié)氣、朝代、家庭夫婦消長變化和地位永恒不變,從而“易”也就有了與天道緊密相關的三層含義。在《易緯》思想的啟發(fā)下,鄭玄立足于《易傳.系辭》,對易之義又有新解:易之為名也,一言而函三義。易簡一也,變易二也,不易三也。故《系辭》云:“乾坤其易之緼耶。”又日:“易之門戶也。”又日:“夫乾,確然示人易矣;夫坤,聵然示人簡矣!薄耙讋t易知,簡則易從。”此言其易簡之法則也。又曰:“其為道也屢遷,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為典要,唯變所適!贝搜皂槙r變易,出入移動者也。又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贝搜云鋸堅O布列不易也。據(jù)茲三義而說,《易》之道廣矣大矣。
以上引自鄭氏的《易贊》。與《易緯》相同的是鄭玄的易之三義說也是本之于天道觀,如易簡之理存在于天地之間,天地生成和萬物生成之時,既易又簡。如前所言,太易生方初、太始、太素,是為簡易。其注《乾坤鑿度》云:“生萬物不難,故易準天地也。”天地生萬物則是天地合氣,如同人之男女交媾而生成后代,如此簡易,即所謂的“天地氤氳、萬物化醇、男女構精、萬物化生”,“乾主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則易知、簡則易從”。作為效法自然、以陰陽符號為核心構成的《周易》體系則有易簡之理。從根本上言,《周易》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無非是一陰一陽而己,“一陰一陽之謂道”即是此意。
自然界時刻處在生生不息的變化之中,這是眾所周知的。所謂變是指陰陽相互推摩、開辟消息、交替轉化!断缔o》云:“一闔一辟謂之變。”“化而裁之謂之變。”“剛柔相推,變在其中矣!边@種具體變化表現(xiàn)在宇宙生成后,大化流行,生生不息。天地變化生日月,日月變化生光明、四時,四時寒暑變化生節(jié)氣成一歲。一歲四時變化萬物枯榮輪轉,周而復始!段难浴吩唬骸疤斓刈兓菽巨!薄断缔o》日:“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薄叭胀鶆t月來,月往則日來,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則暑來,暑往則寒來,寒暑相推而歲成焉!辈粌H自然如此,社會亦然!都覀鳌贰疤斓馗校f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天地革而四時成,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而自然和由自然演化出的社會的變化,從根本說,是一種氣的聚合離散!熬珰鉃槲,游魂為變!奔词谴艘狻_@就是鄭氏所理解的存在于客觀自然界和社會中的“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為典要、唯變所適的”變易之理,以變?yōu)檎嫉摹兑住酚凶円字x正是取自于此。
自然和社會雖然處在流變之中,但是由于天地陰陽地位不同,萬物有貴賤上下等級之別。如前所言,從宇宙生成看,天地是氣所為,清輕之氣上而為天,濁重者下而為地。天位在上,地位在下,天地生萬物則分成為陰陽兩大類,“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保ā段难浴罚扒莱赡,坤道成女!保ā断缔o》)在上者尊貴,在下者卑賤,尊貴和卑賤,對于具體事物而言是可以相互轉換的,但其位是永恒不變的。即一種事物可以取代另一種事物,一個社會可以轉化另一個社會,對一個事物或一個社會而言,可能是由賤變貴,或由貴變賤,而在上位尊貴、在下位卑賤則沒有變。即是《系辭》“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
陳,貴賤位矣。”故《周易》爻位有貴賤之分,如“三多兇,五多功,貴賤之等也”即其證也。此為鄭氏“易”之不易之理。
由以上可以看出,《易緯》與鄭氏的三義說皆本自自然社會法則、反映自然社會法則,然鄭氏三義說未離《系辭》,全引《系辭》之言為據(jù),這與《易緯》用一般天道理論說明易之三義有明顯的不同。更為重要的是,在解說易之三義時,鄭氏用“易簡”取代了《易緯》的“易”。對此,學者胡自逢先生論述道:“康成惟以‘易簡’二字代緯文之‘易’字,蓋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簡之則,于乾坤之法象見矣,故又益簡字以增足緯辭,其意(緯意)得以愈見彰著也。而簡易之要義,緯文使易(鄭注,佼易,寂然無為之謂)清凈,不煩不撓諸句,亦頗著見。蓋伎易清凈以立易簡之則,不煩不撓,則簡易之施為及其績效也,于人事治理可以見之;而無思無為之旨,大傳己先之矣!保ā吨芤奏嵤蠈W》143頁臺灣文史哲出版社)胡先生是在講鄭易之淵源,在這里只強調了鄭氏易之三義與賜緯》的內在聯(lián)系。其實,鄭氏的“易簡”和《易緯》的“易”的意義不僅僅是一字之差和有某種相同的意義,更多的是內涵的差異!兑拙暋返囊字x第一種“易”是宇宙本原,這種宇宙本原的“易”是一種“通情無門、藏神無內”德性,它可以生成天地萬物,具有寂然無為、不煩不撓、淡泊不失的特點,這個“易”就是老子的“道”或“無”。而鄭氏的“易簡”則不是宇宙的本原,當然也沒有老子道家寂然無為的特點,而是天地生成萬物的形式,這種形式容易簡單,只不過是天地合氣、陰陽交感而已。而且這種天地生物的形式極容易理解、認知和把握。從上說,“易簡”具有認識論的意義。因此,《易緯》的“易”不是鄭氏的“易簡”,也是鄭氏改造和發(fā)展《易緯》思想的重要例證。
三、陰陽觀與物之興衰
按照鄭玄上面的,太易產(chǎn)生太初、太始、太素,太易是寂然無物、未見氣,太初是氣之始,太始是形之始,太素是質之始。天地從無到有分別經(jīng)歷了此三個階段;天是經(jīng)歷一、七、九數(shù)之變而成,地經(jīng)歷二、六。八數(shù)之變而成。鄭玄正是依照這樣一個思路來思考陰陽之氣形成的。
陽氣始于亥,生于子,形于丑,故乾位在西北也。
陰氣始于已,生于午,形于未,陰道卑順,不敢據(jù)始以敵,故立于正形之位。
這里的陰陽之氣,己不是形成天地的原初的氣,而是指天地形成之后、由天地而產(chǎn)生的、可以形成四時變化的寒暑、冷熱之氣。乾為天、為陽、居西北亥位。故陽氣開始于十月、西北亥位!墩f文》云:“亥,荄也。十月微陽起接盛陰。”坎居正北方,為十一月,“坎北方卦名,微陽所生”!瓣柹诳玻瑲馍形,寒溫未知”。(賜稽覽圖》注)故陽氣產(chǎn)生于十一月、正北方。丑為東北方,為十二月。此地此時陽氣長,物由終而始,故陽氣形成于十二月、東北方。巳為四月,為東南方,此地此時陽氣始盛,陰氣弱而生,故陰氣始于四月、東南
方。午為五月,為正南方,此地此時陽氣全盛,陰氣動而生,故陰氣產(chǎn)生于五月、正南方。未為六月,為西南方,此為坤位,坤為陰,故陰氣形成于六月、西南方。其中乾坤是陰陽氣之主,陰陽氣產(chǎn)生形成其實就是乾坤陰陽流行轉換的過程。根據(jù)古人的直觀和感受,自十月始,陰(寒)氣自北方來臨,自四月始,陽(熱)氣自南方來臨。在陰氣極盛之時,陽氣始生,隨著時間的推移,陽氣漸長,陰氣漸消。至陽氣極盛之時,陰氣始生,隨著時間的推移,陰氣漸長,陽氣漸消。從而完成了陰陽二氣的交替。在這個過程中,陰陽二氣消長交易,這就所謂的“陰陽是為交易,陰交于陽,陽交于陰,周圓反復。”(《乾坤鑿度》注)這種交易并非和平交接,而是一種力量強弱的對比和斗爭。如他注《禮記.月令》“仲冬之月,……陰陽爭,諸生蕩”云:“爭者,陰方盛陽欲起也。蕩謂物動萌芽也!蓖瑫r陰陽二氣還相互包含,相互隱伏,即陽中潛藏著陰,陰中潛藏著著陽,這也是陰陽之所以能夠實現(xiàn)交易轉換的關鍵。在鄭氏看來,這種陰陽二氣互藏、消長、交替、循環(huán),則有萬物生長、收藏乃至周而復始的變化。如他注《說卦傳》說:“萬物出于震”,雷發(fā)聲以生之也!褒R于巽,相見于離”,風搖動以齊之也,猶新也!叭f物皆相見”,日照之使廣大,萬物皆致養(yǎng)焉。地氣含養(yǎng)使有秀實也,萬物之所說。草木皆老,猶以澤氣說成之。戰(zhàn)“言陰陽相薄”,西北陰也。而乾以純陽臨之,猶君臣對合也?,“勞卦也’。水性勞而不倦,萬物之所歸也。萬物自春出生于地,冬氣閉藏,還皆入地。
“萬物之所成終而所成始”,言萬物陰氣終,陽氣始,皆民之用事也。(惠棟《鄭氏周易》卷下)震、巽、離、地(坤)、澤(兌)、乾、坎、艮分別代表了八個方位。震為東方,糞為東南方,離為南方,坤為西南方,兌為西方,乾為西北方,坎為北方,艮為東北方。與此相聯(lián)系的是八方又代表了八個不同月份。如《易緯.乾鑿度》說:“震生物與東方,位在二月;巽散之于東南,位在四月;離長之于南方,位在五月;坤養(yǎng)之于西南方,位在六月;兌收之于西方,位在八月;乾剝之于西北方,位在十月;坎藏之于北方,位在十一月!睆男问缴峡,萬物的生長、顯明、成熟、收藏和回歸與地上時空有關。隨著時空的變換,陰陽二氣有消長、推蕩、交替,從而就有四時變化和與之相關的萬物的生旺墓絕的周流循環(huán)。其實,地上時空的變換和陰陽消息皆與天道尤其是日運行緊密相關。南方熱、北方冷,白天熱、晚上冷,夏天熱、冬天冷,皆就太陽出沒或距太陽的遠近而言的。有太陽時則有陽氣,反之則有陰氣。距太陽近者則陽盛陰衰,距太陽遠者則陰盛陽衰。陰陽的盛衰就決定了萬物的生長和收藏。從這個意義講,陰陽二氣的消長和時空的變換實際上是太陽運行在不同的時空所致。古人在生活生產(chǎn)及其密切相關的的實踐中早己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如《呂氏春秋》、《淮南子》、《禮記.月令》等均有記載。鄭玄精通天文歷法,深明此理,他在注《月令》闡發(fā)了這一思想。他說:
孟春者,日月會于諏訾,而斗建寅之展也。
仲春者,日月會于降婁,而斗建卯之晨也。
季春者,日月會于大梁,而斗建辰之辰。
孟夏者,日月會于實沈,而斗建巴之月。
仲夏者,日月會于鶉首,而斗建午之展也。
季夏者,日月會于鶉火,而斗建未之展也。
孟秋者,日月會于鶉尾,而斗建申之辰也。
仲秋者,日月會于壽星,而斗建百之晨也。
季秋者,日月會于大火,而斗建成之展也。
孟冬者,日月會于析木之津,而斗建亥之晨也。
仲冬者,日月會于星紀,而斗建子之展也。
季冬者,日月會于玄枵,而斗建丑之晨也。
辰,本來指星!霸诠庞^象授時,選取一定的星象,作為分辨一年四季的標志,這些星象,可以說就是‘辰’的本來意義!保愖* 《天文學史》第三冊698——699頁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尤其是那些明亮的星特別引人注意,因而辰稱為明亮星的代名詞。如《公羊傳》昭公十七年:“大火為大辰,伐為大辰,北辰亦為大辰!薄蹲髠鳌氛压吣辏骸昂沃^六物?對口:歲、時、日、月、星、辰是謂也。公日:多語寡人辰,而莫同。何謂辰?對曰:日月之會是謂辰!倍方ㄊ侵副倍匪阜较。因此,古人十二辰的確立是依據(jù)日月之會的位置和北斗等星所指的方向。在這里,鄭氏吸收了古人這些天文學的知識,詳細而準確地說明了一年十二個月日月運行交會的位置和北斗星循天而轉行建十二辰。同時,鄭氏及時人還把天地的時空視為是對應的,天上有與十二辰相關的、具有時空意義的十二星,地上有與之相應的十二地。鄭注《周禮.春官.保章氏》云:“九州州中諸國之封域,于星亦有分焉。今其存可言者,十二次之分也。星紀,吳越也;玄枵,齊也;諏訾,衛(wèi)也;降婁,魯也;大梁,趙也;實沈,晉也;鶉首,秦也;鶉火,周也;鶉尾,楚也;壽星,鄭也;大火,宋也;析木,燕也。”因而,天之日月和北斗所處的位置不同,就決定了地之陰陽二氣的消長變化和以陰陽變化為依據(jù)而劃分的月份及萬物生長變化的不同階段。鄭氏注《月令》云:“日月之行,一歲十二會,圣王回其會而分之,以為大數(shù)焉! 進而,鄭氏用十二律呂說明十二月陰陽氣相生相合消長轉化。他在注《周禮.春宮.大師》指出:之陰陽各有合。黃鐘,子之氣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紀。大呂,五之氣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玄枵。大簇,寅之氣也,正月建焉,而展在諏訾。應鐘,亥之氣也,十月建焉,展在析木。姑洗,辰之氣也,三月建焉,而展在大梁。南呂,西之氣也,八月建焉,而展在壽星。蕤賓,午之氣也;五月建焉,而展在鶉首。林鐘,未之氣也,六月建焉,而展在鶉火。夷則,申之氣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鶉尾。中呂,巴之氣也,四月建焉,而展在實沈。無射,戌之氣也,九月建焉,而展在大火。夾鐘,卯之氣也,二月建焉,而展在降婁。展與建交錯,貿處如表里然,是其合也。其相生則以陰陽六體為之。黃鐘初九也,下生林鐘初六,林鐘又上生大簇之九二,大簇又下生南呂之六二,南呂又上生始流之九三,始流又下生應鐘之六三,應鐘又上生蕤賓之九四,蕤賓又下生大呂之六四,大呂又上生夷則之九五,夷則又下生夾鐘之六五,夾鐘又上生無射之上九,無射又上生中呂之上六。同位者象夫妻,異位者象子母,所謂律取妻,而呂生子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日月星辰的運轉,尤其是日的運行和日月交會及北斗所指,十二辰形成并被賦予了特定的意義,即有時間和空間的意義,又為含有陰陽不同性質的氣。如十一月,辰在星紀,為子氣。十二月,辰在玄枵,為丑氣。正月,而辰在諏訾,為寅氣。二月,辰在降婁,為卯氣。三月,辰在大梁,為辰氣。四月,辰在實沈,為巳氣。五月,辰在鶉首,為午氣。六月,辰在鶉火,為未氣。七月,辰在鶉尾,為申氣。八月,辰在壽星,為酉氣。九月,辰在壽星,為戌氣。十月,辰在析木,為亥氣。十二律分為陽律陰呂,十二辰則也分為陰陽兩種性質:子氣、寅氣、辰氣、午氣、申氣、戌氣為陽氣,丑氣、卯氣、巳氣、未氣、酉氣、亥氣為陰氣。陰陽交錯相生,子氣下生未氣,未氣上生寅氣,寅氣下主酉氣,酉氣上生辰氣,辰氣下生亥氣,亥氣上生午氣,午氣下生丑氣,丑氣上生申氣,申氣下生卯氣,卯氣上生成氣,戌氣下生已氣。陰陽同位者象夫妻,異位者象母子。由此,陰陽消息則是十二氣變化,《九家易》注《系辭》“范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時說“乾坤消息,法周天地,而不過于十二辰也”即是此意。
由于氣是萬物之本,萬物皆由氣產(chǎn)生和構成。故鄭玄及其時人所理解的十二辰不僅是十二種氣,而且本身與律呂一樣也是事物產(chǎn)生消亡過程中的十二種狀態(tài)!妒酚洠蓵吩疲骸皯娬,陽氣之應,不用事也。其與十二子為亥。亥者,該也。言陽氣藏于下,故該也!薄包S鐘者,陽氣踵黃泉而出也,其與十二子為子。子者,滋也;言萬物滋于下也!薄按髤握,其與十二子為丑。丑者,紐也。言陽氣在上未降,萬物厄紐末敢出也!薄疤撸匀f物簇生也,故曰太簇,其與十二子為寅。寅言萬物始生* 然也,故口寅。”“夾鐘者,言陰陽相夾廁也,其與十二子為卯。卯之為言茂也,言萬物茂也!薄肮孟凑撸匀f物洗生,其與十二子為辰。辰者,言萬物之蜃也。”“仲呂者,言萬物盡旅而西行也,其與十二子為已。已者,言陽氣之己盡也!薄稗ㄙe者,言陰氣幼少,故日蕤:痿陽不用事,故曰賓!渑c十二子為午。午者,陰陽交,故曰午!薄傲昼娬撸匀f物就死氣林林然,其與十二子為未。未者,言萬物皆成,有滋味也!薄耙膭t,言陰氣之賊萬物也,其與十二子為申。申者。言陰用事,申賊萬物,故日申。”“南呂者,言陽氣之旅入藏也。其與十二子為西。酉者,萬物之老也,故曰西。”“無射者,陰氣盛用事,陽氣無余也,故曰無射,其與十二子為戌。戌者言萬物盡滅,故曰戌!薄墩f文》、《白虎通義》、《漢書》也有類似的記載。
鄭氏關于陰陽之氣產(chǎn)生和流行的學說,就而言,是一種卦氣說,它出自于《說卦傳》和《易緯》的八卦卦氣說!墩f卦》云:“帝出乎震,齊乎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說言乎兌,戰(zhàn)乎乾,勞乎坎,成言乎又。萬物出乎震,震,東方也。齊乎糞。巽,東南也。齊也者,言萬物* 齊也。離也者,明也,萬物皆相見,南方之卦也。……坤也者,地也。萬物皆致養(yǎng)焉。故曰致養(yǎng)乎坤。兌,正秋也。萬物之所說也。故曰說言乎兌。戰(zhàn)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陰陽相薄也?,水也,正北方之卦也,老卦也。萬物之所歸也,故曰勞乎坎。艮,東北之卦也,萬物之所成終,而所成始也,故日成言乎良!薄兑拙暋吩疲骸鞍素猿闪校斓刂懒,雷風水火山澤之象定矣。其布散用事也。震生物于東方;位在二月;巽散之于東南,位在四月;離長之于南方,位在五月;坤養(yǎng)之于西南方,位在六月;兌收之于西方,位在八月;乾制之于西北方,位在十月;坎藏之于北方,位在十一月;良終始之于東北方,位在十二月!鬃釉唬呵ぃ庩栔饕。陽始于亥,形于丑,乾位在西北,陽祖微據(jù)始也。陰始于巳,形于未,據(jù)正立位,故坤位在西南,陰之正也!币蜞嵤鲜窃跒椤墩f卦傳》和《易緯.乾鑿度》而立注,故其思想框架與《說卦傳》和《易緯》基本一致。所不同的是其思想內容吸收了當時的天文歷法知識,揭示了八卦卦氣流行更深層的原因,使其學說更為具體,更為詳細,更為完備,豐富和發(fā)展了兩漢易學,迎合了當時和經(jīng)學文化發(fā)展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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